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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选才人生肖

御猫

乾元殿内，香炉青烟袅袅盘旋，如同朝臣们曲折迂回的心思。年过六旬的洪德帝斜倚在龙椅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紫檀扶手。阶下，三位大臣垂首肃立，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轻。

“说吧。”皇帝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这太子之位，到底该属哪位皇子？”

大殿陷入更深的寂静。立储之事已争论半年有余，大皇子乃嫡出，却资质平庸；二皇子聪慧过人，过人，生母却是异族贡女；三皇子文武双全，却性格暴戾。满朝文武各有所拥，互不相让。

良久，礼部尚书王文正上前一步：“陛下，臣等愚钝，实在难以决断。”

洪德帝冷笑一声：“朕有九个儿子，竟选不出一个合适的储君。都说天地之间人才济济，朕看不过是些庸碌之辈。”

一直沉默的钦天监监正李淳风忽然风忽然抬头：“陛下，臣有一法，或可解此困局。”

“古籍记载，前朝曾有‘生肖试’之法，不以门第相貌取士，而观其本性才能。陛下何不借此法，命十二位生于不同年份的青年才俊入宫，以一年为期，观其言行品性？此法既可暂缓立储之争，之争，又能为朝廷选拔真才，更可为皇子们树立榜样。”

洪德帝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有点意思。就依你所言，颁旨天下，召十二位生于不同生肖之年的青年入京。记住，记住，不论出身贵贱，唯才是举。”

圣旨传出，举国哗然。

江南水乡，细雨如酥。

沈墨言收起油纸伞，踏进听竹书院的门槛。他是书院中最年轻的教书先生，虽只有二十二岁，却已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才子。只是他生于兔年，性情温和，不喜争抢，数次乡试皆因文章过于“不思进取”而名落孙山。

“沈先生回来啦！”几个孩童围上来，帮他接过湿漉漉的外漉的外衫。

书院管事急匆匆走来：“墨言，京城来人了，说是皇上下了旨意，要征召十二生肖的青年才俊入宫，咱们县推举了你！”

沈墨言一愣，随即轻笑：“王公莫要说笑，我一介布衣，何德何能...”

话音未落，一位官差打扮的中年人已走入厅中：“你就是沈墨言？接旨吧。”

两个时辰后，沈墨言收拾好简单的行囊，与书院的孩子们道别。

“先生一定要回来啊！”最小的学生扯着他的衣袖，眼圈泛红。

沈墨言摸摸他的头：“若有机缘，我定会回来。”

他心中并无太多欣喜，反而充满疑虑。皇宫那等地方，岂是他这种山野之人野之人能够久留的？

同一时刻，远在边关的黄驰正策马奔腾，手中长枪如龙，挑翻又一个来犯的蛮族骑兵。他生于马年，年仅二十四，却已是戍边军中赫赫有名的骁骑尉。

“黄将军！京城八百里加急！”传令兵挥舞着信筒奔来。

黄驰勒住战马，拆开公文，浓眉一扬：“什么生肖选才？荒唐！”他一夹马腹，“边关吃紧，哪有闲工夫陪皇帝玩游戏！”

但军令如山，三日后，日后，他还是踏上了返京的路途。

各地如他们这般被选中的青年，纷纷启程。他们中有出身豪门的猪年公子朱富贵，有医术精湛的蛇年医女苏九针，有精通建筑的狗年工匠苟不理...每个人都怀着不同的心情，向着同一个目的地进发。

三个月后，十二位生肖才俊齐聚俊齐聚京师，被安置在皇城西侧的聚贤苑。

初次会面，气氛并不融洽。

“我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原来是个教书匠。”虎年的韩啸天——一位将军之子，毫不客气地打量着沈墨言，“言，“兔子也能入选，真是笑话。”

沈墨言只是微微一笑，不予计较。

“总比某些只知舞刀弄枪的莽夫强。”猴年的侯灵珊反唇相讥，她是一位机关世家的传人，心思机敏，口齿伶俐。

黄驰站在角落，冷眼看着这一切。他不喜欢这些文人相轻、武者相傲的把戏，只想早日结束这场闹剧，回到边关。

次日清晨，众人被传入宫中。穿过重重宫门，终于来到一座精巧别致的庭院——百兽园。园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更有十二座独立小院，分别以十二生肖为主题设计。

洪德帝端坐园中亭台，目光扫过跪拜的十二人。

“平身。从今日起，你们便居住于此。一年之内，朕会观察你们的品行才能。期满之后，最优者将得重赏，并委以重任。”皇帝顿了顿，补充道，“这一年里，你们还需完成一项共同任务：编纂一部《万物灵谱》，记录天下动植物的习性功用。”

众人领命。谁都知道，编纂书籍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考验，早已开始。

最初的几个月，百兽园表面平静，暗地里却波涛汹涌。

鼠年的舒小小最先发现事情不对劲。她出身商贾之家，精于算计，对数字极为敏感。一天夜里，她悄悄敲响了沈墨言的房门。

“沈兄，我发现我们当中混进了奸细。”舒小小压低声音，“有人在暗中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而且不是皇上的人。”

沈墨言心头一震：“何以见得？”

“我留心观察多日，有人趁我们不注意时翻动我们的物品，还在《万物灵谱》的手稿上做记号。”舒小小神色凝重，“更重要的是，前天我在整理藏书阁时，发现了一本前朝日记，上面记载着六十年前也曾举行过一次‘生肖试’，结果参与者中三人莫名死亡，两人疯癫，最终无人得到重用。”

沈墨言沉思片刻：“此事暂且不要声张，我们暗中观察，找出那个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墨言格外留意同伴们的举动。很快，他发现蛇年的医女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