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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民银行重申：继续禁止虚拟货币，打击相关非法金融活动

引言

2023年7月，中国人民银行在《中国区域金融运行报告》中再次明确强调：“坚持‘穿透式’监管和‘零容忍’态度，持续防范和处置虚拟货币相关非法金融活动，坚决遏制虚拟货币风险向金融体系传导。”这一表态并非孤立的政策宣示，而是我国对虚拟货币监管态度的延续与强化。从2013年首次提示风险，到2017年全面叫停代币发行融资（ICO），再到2021年明确“虚拟货币相关业务活动属于非法金融活动”，中国对虚拟货币的监管始终保持着“动态清零”的坚决立场。此次重申，既是应对当前虚拟货币市场乱象反弹的必要举措，更是维护国家金融安全、保护人民群众财产权益的必然选择。本文将从政策演进、核心内容、现实必要性与治理路径四个维度，系统解析中国人民银行此次重申的深层逻辑与实践意义。

一、政策演进：从风险提示到全面禁止的监管脉络

（一）萌芽期：2013-2016年——风险提示与底线划定

虚拟货币的概念自2009年比特币诞生后逐渐进入公众视野，2013年随着比特币价格从13美元飙升至1200美元，国内开始出现虚拟货币交易平台和投资热潮。当年12月，中国人民银行联合五部委发布《关于防范比特币风险的通知》，首次明确比特币“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货币”，不具有与货币等同的法律地位，不能且不应作为货币在市场上流通使用；同时要求金融机构和支付机构不得开展与比特币相关的业务。这一文件的核心是“去货币化”，通过明确虚拟货币的非货币属性，划定了金融体系与虚拟货币之间的“防火墙”。

（二）爆发期：2017-2020年——遏制乱象与精准打击

2017年，以ICO为代表的虚拟货币融资活动呈爆发式增长。据统计，当年全球ICO融资规模达62亿美元，中国境内参与人数超10万人，部分项目甚至以“区块链创新”为名行诈骗之实。同年9月，中国人民银行等七部委联合发布《关于防范代币发行融资风险的公告》，明确ICO本质上是一种未经批准非法公开融资的行为，涉嫌非法发售代币票券、非法集资和金融诈骗、传销等违法犯罪活动，要求立即停止各类ICO活动，已完成的要组织清退。此后，国内主要虚拟货币交易平台陆续关闭，交易活动转入地下或通过境外平台开展。2018年至2020年，监管部门持续打击虚拟货币交易炒作，重点清理整顿为虚拟货币提供交易场所、登记结算、清算交收等服务的机构和平台，同时加强对公众的风险提示。

（三）深化期：2021年至今——系统治理与长效监管

2021年，全球虚拟货币市场再次剧烈波动，比特币价格从年初的3万美元涨至6.4万美元，又在5月暴跌至3万美元以下，大量投资者血本无归。与此同时，虚拟货币被用于洗钱、恐怖融资、逃税等非法活动的案例显著增加。当年9月，中国人民银行等十部门联合发布《关于进一步防范和处置虚拟货币交易炒作风险的通知》，首次从法律层面明确“虚拟货币相关业务活动属于非法金融活动”，包括代币发行融资、虚拟货币兑换、交易撮合、信息中介等；强调任何法人、非法人组织和自然人投资虚拟货币及相关衍生品，由此引发的损失由其自行承担，不受法律保护。此次文件的出台，标志着我国对虚拟货币的监管从“风险防范”升级为“全面禁止”，构建起涵盖法律定性、主体责任、监测处置的全链条监管体系。

从“风险提示”到“全面禁止”，中国对虚拟货币的监管政策始终遵循“问题导向、动态调整”的原则，每一次政策升级都源于市场乱象的新变化与风险传导的新特征。此次中国人民银行重申禁止虚拟货币，正是这一监管逻辑的延续，也是对当前部分机构和个人试图“绕道境外平台交易”“利用区块链技术包装非法活动”等新动向的精准回应。

二、核心内容：禁止虚拟货币的监管重点与政策边界

（一）明确禁止的三类核心业务活动

根据中国人民银行及相关部门的政策文件，禁止的虚拟货币相关业务活动主要包括三类：

第一类是代币发行融资（ICO）及变相融资。任何组织或个人不得以发行虚拟货币、数字代币等方式非法吸收资金，包括但不限于通过代投、私募、IFO（首次分叉发行）、IEO（交易所公开募资）等形式变相开展的融资活动。例如，2022年某项目方以“元宇宙数字藏品”为名，发行限量虚拟代币并承诺“持有一年可获10倍收益”，最终被监管部门认定为非法ICO，涉案资金超2亿元。

第二类是虚拟货币兑换业务。任何机构或个人不得为虚拟货币与法定货币、虚拟货币之间的兑换提供中介服务，包括但不限于虚拟货币交易平台、场外交易（OTC）服务商、“币币兑换”工具等。例如，某境外交易平台通过在境内设立“客服中心”“技术团队”，为国内用户提供人民币充值、虚拟货币买卖服务，其行为已构成非法经营金融业务。

第三类是为虚拟货币交易提供信息中介和定价服务。包括但不限于虚拟货币行情网站、投资咨询平台、社交群组等，不得为虚拟货币交易提供价格参考、交易策略、项目评级等服务。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