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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提那只红公鸡

我这是在姥姥家住几天了？忘了。只知道姥姥烦得冒火，天天盼着我走。

她喂驴的时候，我问，“姥姥，为什么喂驴？”

“它为什么饿？”

“想吃料。”

“它吃料干什么？”

“吃了料到地里干活。”

“为什么要干活？”

姥姥终于爆发了：“好麻烦呀你，走吧走吧，回你家去吧，万辈子不想你。”

可我走不了。奶奶住院了，家里顾不上我，才把我送到姥姥家。

我愤怒地望着姥姥——你用花秸燎榆树皮上趴着的黄虫子时，是谁划着火柴引的火？你喂驴的时候，是谁陪着你走进昏暗的小东屋？你捡豆子的时候，是谁也蹲在地上帮你捡？你做针线的时候，是谁帮你纫针？你怎么能轰我呢？

姥姥无话可说，就骂小舅。小舅还仰在房顶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