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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砖支付系统对SWIFT替代性

引言

在全球跨境支付体系中，SWIFT（环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长期占据核心地位，其覆盖20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1.1万余家金融机构的网络，几乎成为国际资金流动的“数字动脉”。然而，随着国际政治经济格局深刻调整，SWIFT的“中性工具”属性逐渐被削弱——其多次被用作地缘政治博弈的工具，例如对特定国家金融机构的切断服务，直接影响相关国家的国际贸易和金融稳定。在此背景下，以金砖国家为代表的新兴经济体开始探索构建自主支付系统，试图降低对SWIFT的依赖。本文将围绕“金砖支付系统对SWIFT的替代性”这一主题，从SWIFT的现状与局限性、金砖支付系统的发展基础、替代性的可行性分析、现实挑战及未来路径等维度展开探讨，以期为理解国际支付体系变革提供参考。

一、SWIFT的现状与局限性：替代性需求的现实起点

（一）SWIFT的运作机制与核心优势

SWIFT本质上是一个金融信息传递平台，而非资金清算系统。其核心功能是为金融机构提供标准化的报文传输服务（如跨境支付指令、信用证信息等），通过统一的“SWIFT代码”和“MT报文格式”实现全球金融机构间的信息互认。这种标准化的优势使其成为跨境支付的“通用语言”：例如，一家中国企业向德国企业支付货款时，中资银行需通过SWIFT向德国银行发送包含交易金额、账户信息、交易背景的MT103报文，德方银行确认报文后完成资金清算（实际清算可能通过CHIPS等系统完成）。

凭借先发优势和网络效应，SWIFT构建了难以替代的全球覆盖能力。据统计，全球超过90%的跨境支付信息通过SWIFT传递，其系统日均处理报文量超过4000万条。这种“垄断性”地位使其具备显著的规模经济效应——加入SWIFT的机构越多，单个机构的使用成本越低，形成“自我强化”的生态闭环。

（二）SWIFT的局限性：从技术中立到政治工具的转变

尽管SWIFT宣称“政治中立”，但其实际控制权高度集中于西方发达国家。SWIFT的董事会由25名成员组成，其中美国、欧盟国家占据绝对多数席位，美国财政部更通过“外国资产控制办公室”（OFAC）对SWIFT施加直接影响。这种治理结构的缺陷，使得SWIFT逐渐沦为地缘政治博弈的工具。例如，某年SWIFT应某国要求，切断了多个国家主要银行的接入服务，导致这些国家的国际贸易几乎陷入停滞，企业无法接收外汇、无法完成跨境结算，甚至普通民众的国际汇款也受到影响。

技术层面的局限性同样突出。SWIFT采用集中式架构，所有报文需通过其比利时总部的主数据中心中转，这导致跨境支付流程冗长（通常需要2-5个工作日）、手续费高昂（每笔跨境支付平均成本约30-50美元）。此外，SWIFT的报文标准（如MT格式）更新缓慢，难以适配数字经济时代的实时支付、智能合约等新需求。例如，新兴的区块链支付系统可实现秒级到账，而SWIFT仍需依赖传统的“代理行模式”，中间环节的信息核验和资金清算效率低下。

二、金砖支付系统的发展基础：替代性的现实支撑

（一）金砖国家的支付合作需求：贸易与投资的直接驱动

金砖国家（巴西、俄罗斯、印度、中国、南非）作为全球重要的新兴经济体，近年来经济联系日益紧密。数据显示，金砖国家间贸易额已从2009年的900亿美元增长至近年来的超过4500亿美元，占各自对外贸易总额的比重持续上升。然而，当前金砖国家间超过80%的贸易仍以美元、欧元结算，需通过SWIFT完成支付信息传递，这不仅增加了汇率波动风险（如本币对美元汇率波动可能导致企业利润损失），还面临被“SWIFT切断”的潜在威胁。例如，某国因国际局势变化被SWIFT限制后，其与金砖伙伴国的能源贸易结算被迫转向“本币+现金运输”等原始方式，交易成本大幅上升。

在此背景下，金砖国家对构建自主支付系统的需求日益迫切。2014年金砖国家新开发银行成立时，便提出“推动本币结算”的目标；2020年以来，金砖国家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多次将“支付系统互联互通”列为重点议题，明确提出要“减少对单一货币和单一支付系统的依赖”。

（二）金砖支付系统的现有基础：从双边到多边的探索

金砖国家在支付系统合作上已迈出实质性步伐，具体可分为三个层面：

第一，双边本币结算机制的深化。例如，中俄两国早在多年前便建立了本币结算协议，2022年双方本币结算占比已超过80%，并实现了两国跨境支付系统（中国CIPS与俄罗斯SPFS）的部分对接——俄罗斯银行可通过SPFS向中国发送支付指令，中国银行通过CIPS接收并处理，无需经过SWIFT。类似地，中印之间也在探索卢比与人民币的直接结算机制，减少对美元中间货币的依赖。

第二，多边支付系统的对接尝试。2023年金砖国家领导人峰会上，各方提出“金砖支付走廊”构想，旨在将各国现有支付系统（如中国CIPS、俄罗斯SPFS、巴西SPB、印度SFMS、南非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