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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表情包侵权肖像权与著作权保护

网络表情包已成为数字时代的主流沟通符号，从真人截图制作的“葛优躺”“苏大强”表情包，到原创卡通形象的“小柴的日常”动图，再到AI生成的个性化表情，其形态不断迭代，应用场景愈发广泛。然而，表情包的创作与传播背后潜藏着诸多法律风险，擅自使用他人肖像制作表情包用于商业推广、截取影视作品片段二次加工传播、盗用原创表情包进行盈利等行为，均可能触及肖像权与著作权的法律红线。司法实践中，“葛优躺”表情包侵权案明确了商业使用他人肖像需经许可的原则，“小柴的日常表情包”案则确认了原创表情的著作权保护地位。本文结合《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及最新司法实践，系统解析网络表情包肖像权与著作权侵权的认定标准、责任划分、维权路径及合规使用规范，为创作者、传播者及权利方提供全场景法律指引。

一、先厘清：网络表情包侵权的核心类型与认定前提

网络表情包的侵权风险主要集中于肖像权与著作权两大领域，不同创作素材与使用场景对应的侵权类型不同，准确界定侵权前提是维权的基础。

（一）核心侵权类型划分

结合司法实践，网络表情包侵权主要分为三类：1.肖像权侵权：未经自然人许可，使用其肖像（含真人截图、卡通化改编、局部截取等可识别形态）制作表情包，尤其是用于商业目的；2.著作权侵权：未经授权使用受著作权保护的素材制作表情包（如截取影视作品片段、改编他人原创卡通形象），或直接盗用他人原创表情包进行传播盈利；3.多重侵权：同一表情包同时涉及肖像权与著作权侵权，如“苏大强”漫画表情包，既可能侵犯演员的肖像权，也可能侵犯影视作品制片方的著作权。

（二）侵权认定的核心前提

1.可识别性：无论是肖像权还是著作权侵权，均以“可识别性”为重要前提。肖像权层面，若表情包中的形象（即便经过卡通化、局部截取处理）能够让公众清晰识别对应特定自然人，即满足肖像权侵权的基础条件；著作权层面，若表情包与原作品（如原创卡通形象、影视作品片段）存在实质性相似，能够被识别源自原作品，且未获得授权，即可能构成侵权。2.超出合理使用范围：私人聊天中少量使用表情包通常构成合理使用，不构成侵权；但一旦用于商业推广、大规模传播、盈利等场景，超出“非商业目的、适当引用”的合理使用边界，即可能触发侵权责任。3.“侵删声明”不具法律效力：实践中部分传播者以“侵删”作为免责声明，但该声明无法对抗法律规定的侵权责任，不能成为规避赔偿的合法依据。

二、肖像权保护：真人形象表情包的法律红线

《民法典》对自然人肖像权给予严格保护，明确禁止未经许可制作、使用、公开他人肖像。真人形象表情包（含真人截图、卡通化改编等）的创作与传播，需严格遵循肖像权保护的法律要求。

（一）肖像权侵权的核心认定标准

1.存在使用他人肖像的行为：此处的“肖像”不仅包括完整的面部形象，还包括能够识别特定自然人的局部特征（如独特的手势、肢体动作、服饰搭配等），例如“葛优躺”表情包中葛优的面部特征与肢体姿态具备高度可识别性，属于受保护的肖像范畴。2.未经肖像权人许可：除法定例外情形外，任何制作、传播他人肖像表情包的行为，均需获得肖像权人的明确同意；若为多人共同肖像，需获得所有肖像权人的许可。3.存在侵权场景：商业使用（如品牌推广、产品宣传、付费下载等）是肖像权侵权的高发场景，即便非商业使用，若存在恶意丑化、侮辱性配图等情形，也可能侵犯肖像权或名誉权。

（二）法定例外情形：不构成肖像权侵权的场景

根据《民法典》规定，以下情形使用他人肖像制作表情包，无需获得许可，不构成侵权：1.为个人学习、艺术欣赏、课堂教学或科学研究，在必要范围内使用肖像权人已经公开的肖像；2.为实施新闻报道，不可避免地制作、使用、公开肖像权人的肖像；3.为依法履行职责，国家机关在必要范围内制作、使用、公开肖像权人的肖像；4.为展示特定公共环境，不可避免地制作、使用、公开肖像权人的肖像。需要注意的是，即便属于法定例外情形，也需遵循“必要范围”原则，不得超出目的范围使用，且不得丑化、侮辱他人肖像。

（三）典型案例指引：“葛优躺”表情包侵权案

某公司未经葛优许可，擅自将其影视作品中的“葛优躺”截图制作成表情包，用于品牌推广活动。法院审理认为，该公司的行为属于商业使用他人肖像，且未获得肖像权人许可，侵犯了葛优的肖像权，判令其承担停止侵害、赔礼道歉并赔偿损失的民事责任。该案明确了核心原则：真人形象表情包的商业使用必须获得肖像权人许可，即便使用的是影视作品中的公开形象，也不例外。

三、著作权保护：原创与二次创作表情包的权利边界

网络表情包若符合著作权法中“作品”的构成要件，即受著作权保护。无论是原创表情包还是基于现有素材二次创作的表情包，均需坚守著作权的权利边界，避免侵权。

（一）受著作权保护的表情包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