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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窗 一、分在一班 ——关于友情与互助 自我介绍 家住小区的边缘，楼下就是一遛门脸儿，开的都是小餐馆，四五个一家 掺着一家，规模差不多，风味也相像，做的都是普通老百姓的生意，一水儿 地祭起 “家常菜”大旗打天下。因为出出进进地老经过，发现一件奇特的事。 到了吃饭的点儿，有一家餐馆总是出奇地清静，门可罗雀；紧挨着它，左边 的一家热火朝天。作了三年的邻居，这家餐馆只我看见的大装修就进行过四 回，据说已经换了五任老板，川菜、粤菜、火锅、红焖羊肉……招牌走马灯 似的更新，可还是少有人往里走。在来了朋友或懒怠起火的时候，我们也下 楼去吃，每每经过就说： “尝尝这家怎么样？”但透过玻璃门一看，里面经 常是一桌客人都没有，几个服务小姐呆呆地站着，我们就很自然地放弃了想 进去一试的念头，拐进旁边的一家。 附近的人们都说，这家餐馆一定是风水不好，并且感叹： “做生意，真 是讲究风水这回事的呀！” 我的一个朋友不这么想。他说，没有顾客，是因为人们对这家餐馆的第 一印象不好。它在自我介绍说： “唉，生意不好！”它让人们看出来它门庭 冷落，惨淡经营。如果你看到餐馆里没有旁的客人，很容易想到它的菜是不 是不好吃、价钱是不是太离谱，于是你就不愿意冒险，连门都不想进。它的 菜再怎么国色天香、价格再怎么合理便宜，都没有让人们知道和了解的机会。 越没有客人越没有人进门，恶性循环。在做了这样一番分析以后，朋友说： “我若是老板，哪怕先招呼一帮朋友来白吃30天，也得先把饭馆的人气吃 ‘旺’。” 不知道朋友的招数是不是真的管用。但我知道在生意场上小有成就的 他，白手起家的时候曾经倾其所有，在一家大宾馆的写字楼里租了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所暗示的经济实力和他表现出的工作能力让他的第一位客户感觉 很踏实，赢得了这笔生意后朋友始终相信，第一印象在人生的许多时候至关 重要。 给别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你的 “出场”。不管我们是否乐意，在人生的 舞台上，我们总是要面临一次又一次的 “出场”。除了抚养你生长的至亲， 总有一天，你要和陌生的人群打交道。你得认识新学校，向一些从没见过的 人叫 “老师”，学习和生疏的同龄人相处，好容易熟悉了周围的一切时，你 该升学了，面对的又是更多的新面孔。在未来的日子里，你四处求职、去新 单位工作、接触陌生的领导和同事，恋爱、结婚、生子，认识、结交、亲近 一些人然后渐渐地疏远、淡漠、忘掉一些人，这就是生命的流程。我们都将 体验面对陌生的人群时心底的那一点点畏怯，就像我们终将在人群中找到并 享受爱、友情和欢乐一样。 大作家一般都会在人物的出场上倾注心力、不惜笔墨，因为大作家是一 些有着丰厚的阅历和敏感的心灵的人，他们喜欢探究也比较了解普通人的内 心世界，他们知道人们会对一个人最初出现的印象至深。中学的语文课本节 选过 《红楼梦》中王熙凤的出场，我的语文老师在讲这一课时眉飞色舞，他 用了一堆闪亮的形容词来赞叹曹雪芹描摹的成功，口若悬河，而我记得的是 他说的一句很平庸的话： “我们由此知道王熙凤是个怎么样的人。” 是的，在我们出场的时候，人们就会根据我们的仪表、气度、谈吐，悄 悄地在心里有一个判断—— “这是一个怎样的人”。这个判断很可能不是清 晰的、正确的、全面的，但是它深刻、顽固而持久。这就是那句叫做 “先入 为主”的成语的意思。 我的职业是编辑。我经常约一位女作者写稿。在我的主编第一次知道我 空着1000字的地方等这位作者的文章时，主编非常忧虑，她一再提醒我要找 另外的稿子备用，因为这位作者不太守时。我的数位同事，有些甚至比我到 职的时间更短，在听说我把她视为一位长期作者之后，都曾好心地警告我说 “你可不能就指望她”。这位作者从没误过我的活儿，但是很遗憾，她误过 别人的。我知道她一直在尽力改变人们的想法，她失误在开始的时候——作 为一个职业写作者，她最初的形象树立得不成功，这让她在日后付出了代价 和加倍的努力。效果还不见得有多好。 你现在知道 “出场”是件多么重要的事情，最初的形象将决定你在新环 境里是否有一个好的开端，这会让我们觉得有一点不公平，可没办法。幸亏 在 “出场”的时候，大家可以自我介绍，在这个意义上，我们一手创造我们 的形象和我们的机会。报摊上色彩绚烂的报刊杂志很多教我们如何应聘，具 体到着装、发式，下颌应微微收敛、双目平视一类的技巧，好像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