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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进化的实验与非实验研究方法 辛自强/刘国芳 2013-1-14 14:09:06　　来源：《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年03期 　　　　图1 传递链方法　　注：在该图中包括A、B、C、D四条传递链，每条传递链包含4个个体或经过四代传递。初始材料首先由第1个个体进行学习或记忆，然后将1所记忆的材料系列呈现给个体2，如此直至传递链结束。通过这样的过程，可以研究文化在传递中的正确率、质量以及其他偏差等，解释文化传递的过程。　　作为文化传递的一种实验模拟方法，尽管传递链方法将真实世界中的文化传递大大简化了，却依然可以揭示诸多文化传递机制。例如，有研究者(Byrne Whiten, 1998)基于考古方法、比较方法等得到的证据，提出了人类的马基雅弗利式智力假说(Machiavellian intelligence，根据15到16世纪意大利政治学家Niccolò Machiavelli的名字命名)，认为人类和灵长类动物的大脑是由于需要处理复杂的社会问题才得以进化的(即形成了社会智力或政治智力)，而绝非单单为了处理物理环境和技术上的问题。Mesoudi, Whiten和Dunbar(2006)使用传递链方法模拟了不同类型信息的传递过程，检验了马基雅弗利式智力假说。他们发现，社会信息的确比非社会信息更易于传播，在传递数量和正确性方面都表现更好。为了避免该结果是由于实验中的社会信息更加富有等级性和具有易于记忆的结构而造成的，他们在另一项实验中使用了具有同样结构的社会和非社会信息，发现社会信息依然比非社会信息得到了更好的传递，这就为马基雅弗利智力假说提供了更强的证据。　　人类语言的进化机制同样可以使用该方法进行模拟和解释，Dunbar(1998)认为语言是在人类适应恶劣的自然环境中逐渐进化而来的，为了更好地适应环境，人类必须进行合作，而语言正是为此目的而诞生的。人们是如何学习语言的，而语言在进化中又会展现出怎样的变化呢？Kirby, Cornish和Smith(2008)使用传递链方法在实验室中模拟了语言的累积性进化。他们使用的材料为一系列无意义音节组合(人工语言)与某一包含形状、颜色和运动方式的实体的一一对应，他们假设在这种对应关系的传递中，会逐渐变得更加易于学习并且富有结构性。在研究中，他们给传递链中的第一个被试呈现部分语言与实体的对应，称为学习阶段，在测试阶段让该被试给一系列特定实体提供一个语言进行配对。传递链中的第二个被试在第一个被试作出反应的基础上继续此过程，直至传递链结束。研究发现，正如假设的那样，在传递中这种人工语言会变得更加易于学习且富于结构性。　　(二)置换方法　　不难看出，传递链方法只能在一对一的传递背景下展开，而现实中的文化传递往往有多人参与，这就成为传递链方法的最大局限所在。Gerard, Kluckhohn和Rapoport(1956)提出了一种不同的方法——置换方法，引入群体水平的传递从而克服了传递链方法的上述局限，它适用于研究一个群体中规范或偏见的建立和维持。在置换方法中，首先将个体分成不同的群体，群体成员需要完成一个实验任务，每一次任务完成后进行群体成员的置换。在置换过程中，用新的、未经训练的被试逐一替换原来的被试，每次替换代表了文化上的“一代”(新陈代谢)。在连续的替换或换代中，这种规范在人群中的保持程度就体现了文化向新成员传递的状况(见图2)。　　　　图2 置换方法　　注：该图展示一个群体所经历的4代置换过程，最初的群体包含A、B、C、D四个个体，在第二代时由E替换A继续进行，如此继续下去，在第四代时群体中的成员由D、E、F、G组成。使用该方法，可以研究群体内规则的形成以及规则在群体成员发生改变时的维持。　　Jacobs和Campbell(1961)使用该方法进行了规则维持研究。在研究中，几个人组成一个小组，但是在最初的小组中只有一个真实被试，他们需要依次公开估计一个黑暗背景中固定亮点的运动情况。第一回合，其他被试的估计会与真实被试的估计相左，在每一回合结束后，小组中的一个假被试会被一个新的真实被试所替换。结果发现，真实被试的估计会被小组中其他成员的估计所影响而出现规则一致性，即改变自己的判断与群体保持一致，这种倾向在小组中完全是真实被试时依然会维持数回合。而且，这种规则一旦形成就具有了群体影响力，不但新加入者会主动遵守该规则，群体内的成员也会对新加入者进行各种形式的传授以维持规则(Baum, Richerson, Efferson, Paciotti, 2004)。Caldwell和Millen(2009)使用该方法研究了在折飞机任务中不同学习情景下规则的累积性进化。该任务的目的是使得本组所折飞机的飞行距离尽可能远于其他小组。在研究中，他们对置换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