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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社会科学》2010 年第 2 期 苏维埃知识分子概念的形成及时代特征 张建华 内容提要：1936 年前是从旧俄国到新苏联的政治和社会转型的重要历史阶段，知识分 子群体同样经历着由“旧俄知识分子”向“苏维埃知识分子”的艰难转型。知识分子作为苏维 埃文化体系与意识形态的创新者与传播者，在转型中的苏维埃社会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关键词：苏联;知识分子;文化革命; 作者简介：张建华，1962年出生，历史学博士。现为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教授，博 士生导师，世界史研究中心主任。研究方向为俄国思想史、苏联政治史和苏联知识分子问题， 中俄（苏）关系史。代表著作：《俄国史》（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俄国知识分子思想史导论》 （商务印书馆2008年版）、《路标为界：俄国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的思想波澜》（《历史研究》2003 年第5期）。 联系方式：电话：010;邮址：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邮编：100875;邮箱： zhangjh171@ 十月革命既是伟大的政治革命，同时也是深刻的“思想革命”以及更为艰巨的“文化革命”。 新经济政策既是苏维埃政权在经济领域政策的重大调整，同时也是文化政策和意识形态的重大 变化时期，并且也是知识分子分化和形成时期。从十月革命胜利到 1936 年社会主义改造完成的 ① 历史进程，从俄国知识分子到苏维埃知识分子 的名称转化和概念形成过程，知识分子作为社会 价值文化体系与意识形态的创新者与传播者，在转型中的苏维埃社会扮演着重要的角色。鉴于 政治文化背景下知识分子概念在俄国与苏联初期的不同，本文试图从思想史的角度对苏维埃知 识分子概念做以分析。 一、知识分子概念的俄国化 ②概 在近现代俄国思想史上，“知识分子”（интеллигенция 或интеллигент、интеллектуал） 念的生成和流变有一个较复杂的过程。俄国知识分子形成于 19 世纪 30-40 年代的斯拉夫派 ③ （Славянофильство）与西欧派（Западничество）之思想论战， 然而“知识分子”概念的成熟 却是较为晚近的事。④ 基金项目：教育部 2006-2009 年度新世纪优秀人才计划资助项目（NCET ）“苏联政治文化谱系研究”。 ① 在国内学界将“苏联”和“苏维埃”混用较为常见，细究其含义是有着较大差别的。“苏联”多指代国家 制度和权力结构，“苏维埃”多指代政治文化和意识形态。因此本文采用“苏维埃知识分子”的说法，以求 准确达意。 ② 中国学者通常把интеллигенция译为知识阶层，以强调其共同使命，强调它是一个知识人组成的共同体。 将интеллигенты和интеллектуалы译为知识分子，强调其职业特征和教育特征。 ③ 当代俄罗斯学者（如利哈乔夫、康达科夫、谢缅尼科娃等），西方学者（如柏林、派普斯、拉伊夫等）和 中国学者（如姚海、白晓红、朱达秋和笔者本人等）均持此观点。相关详细介绍参见：张建华：《俄国知识 分子思想史导论》，商务印书馆 2008 年版，第 76-78 页。 ④интеллигенция 、интеллигент和интеллектуал在俄国最古老的，成书于 19 世纪 60 年代中期的达里所编《大 俄罗斯活语详解辞典》（ДальВ.И.Толковыйсловарьживоговеликорусскогоязыка ）网络版中未见其词条 和解释。值得注意的是，在当代俄罗斯历史学中出现了一个新的研究领域——知识分子学 （интеллигентоведение）。其重要标志是从20 世纪 90 年代召开了一系列相关的大型的国际学术会议，公 “и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