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态史观与大众电影19791989研究.pdfVIP

NNOO.65 改革开放 年中国电影专题 30 心态史观与《大众电影》（1979-1989）研究 摘要 长久以来，中国电影史研究的史学意义一直被忽略。 电影史家执着于普遍 规律的推论和知识概念的清理，而忽略了历史现场的真实还原。 如何还原 一个充满人的复杂感受与丰富细节的历史现场，在笔者看来，是目前中国 电影史学研究观念突破的重点。 本文借鉴法国年鉴学派的心态史研究，以 《 大众电影》（1979-1989）为例，意在通过对心态史学观念与方法的梳理和 使用，为今天的中国电影史研究提供另一种史学研究思维的新途径。 关键词 心态史 中国电影史 《 大众电影》 80 年代 吴冠平 一 重建有人的历史现场 在特定时代的社会个体的历史想像中，还原历史的 现场？对于大多数中国主流历史学家来说，推论历 通常来说，史家的技艺便是把确曾发生的往事 史的普遍性是他们穷经皓首所要完成的事业。在 用某种叙事方式表述出来。但在很多时候，后人对 “鉴往知来”的历史信念中，依循不同时代的社会思 往事的究察常会因历史撰述者的叙事态度、叙事情 潮的变化，逐渐形成了以 “政治理性→ 文化理性→ 感以及叙事方式而有截然不同的感受。诚如海登·怀 经济理性”为脉络的精英话语的历史知识体系。在 特（HaydenWhite）所言，史学家的主要危险这个知识体系中不是 ，一些重要概念往往成为历史解释 ① 篡改事实，而是想像和推论。 在我看来，史家的想 的关键词。具体到中国电影史的研究， “民族启 像与推论，并非由史家的个体意志决定，而是被一 蒙”、“现代性”、“人民性”、“大众性”、“艺术 种更隐蔽的无意识的时代逻辑所左右。历史是时代 性”、“工业性（商业性）”建构了中国电影的 “历 婢女，大体说的就是这样的历史研究的宿命。同样 史”。无论是 《中国电影发展史》 这个 “历史”起 的往事，不同时代有不同时代的讲法，可以是悲剧 点，还是后来对它的重读，都是在这样一个知识体 也可以是喜剧。 系中不断根据时代需要，替换不同的关键词，并根 由是观之，历史研究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如何 据变化的关键词选择文献、做出历史判断。历史 选择文献、如何考证史料、如何依据文献做出事实 “真实”在概念构成的知识体系中成为当下时代的 判断，而更主要的工作是如何通过所有这些活动建 “历史想像”。知识逻辑层面上的历史解释最常遇到 构出符合时代气质的历史叙事。有时，甚至可以悲 的尴尬便是不断被 “重写”，并且会因为史料无法形 观地认为，时代需要的是关于往事的煽情故事，而 成完整的证据链条而产生解释上的武断与猜想，最 不是冷冰冰的事实。这其中又充满了对史学家的挑 糟糕的情形则是断章取义、张冠李戴和指鹿为马。 战：史学家是否应该（或可能）因时代之名而在历 在某种程度上说，建立有关历史的知识性阐释体系， 史研究中推论出所谓普遍性的结论？历史学家如何 是推论历史普遍性最捷径，最有诱惑力，同时也是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