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马蒂亚森经济伦理中的自由观.pdfVIP

阿马蒂亚?森经济伦理中的自由观 周文文 $复旦大学哲学系,上海 233411. 摘要:阿马蒂亚?森从经济伦理视域对自由的重新阐发,既是对现代经济学狭隘发展理论的一次抗争,更 是对当今时代人类生存困境的深层反思。在其自由观中,森将经济学与伦理学有机结合,走出经济增长 和工具理性的空穴,更加关注主体之人所拥有的更多、更充实的全面自由。由此,森向我们澄现出经济学 向人文伦理复归的价值意义,指明了经济人向自由人发展的历史趋向,这在某种程度上走进了马克思主 义的致思理路。 关键词:经济伦理;自由;可行能力;主体;发展 中图分类号:53!61 文献标识码: 7 !#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印度籍经济学家阿马蒂亚?森综合他在经济学基础理论、经验研究 以及道德? ??政治哲学领域多年的卓越成果,提出了其独特的自由观。自由被界定为与生活质量类似 的实质意义上的“可行能力” $%’*+,-.,而“发展”就是全面扩展人类主体的实质自由。由此,森向我们 澄现出经济学向人文伦理复归的价值意义,指明了经济人向自由人发展的历史趋向。本文试图对森的 此种自由观进行一番清梳,以期丰富人们对自由的理解,并求对当今人类的发展有所启示。 一 经济与伦理的视域融合 森享有“经济学的良心”的美誉,他一改经院式经济学的空洞艰深,下移研究视线,将经济学与伦理 学、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有机结合,贴近平常百姓的日常生活,关心人类的自由发展和贫困、饥荒问题, 从而在一定程度上真正发挥了经济学“经世济民”的最高职能。 在其著作《伦理学与经济学》中,森开宗明义:“经济学起源于对人类生活而不是商品生产的兴趣”, 其传统可以一直追溯到亚里士多德的《尼可马可伦理学》和《政治学》。此后,“例如,亚当?斯密、约翰?斯 !(/00) 图亚特?穆勒、卡尔?马克思、弗兰西斯?埃奇沃斯等人的著作中就包含着比较多的伦理考虑。” 然而 森又不无缺憾地讲到,随着实证主义逐渐主导世界的精神态度,现代的经济学却不断回避传统经济学 中深层的规范分析以及伦理因素的影响,出现了所谓“伦理学空场”,这就铸造了现代经济理论的一个 根本缺陷?? ?“经济学的贫困”,即经济学与伦理学的疏离。这样,在众多现代经济学家那里,伦理学几 乎蜕变成“不合时宜的思想”,“无意义的”或者“没有意思的”直接等同于“伦理的”? ??这是他们看待伦 理学的奇特视角。森举出亚当?斯密的例子,他说,与现代经济学发展中所出现的经济学与伦理学之间 的分离相切合,现代经济学对亚当?斯密的理论作了过滤性的阐述。他们大量引用斯密在互惠交易和劳 动分工价值分析中的内容,却忽略了斯密著作中关于经济和社会的其他部分,“包括他对悲惨现实的关 注、他所强调的同情心、伦理考虑在人类行为中的作用,尤其是行为规范的使用,??这些思想在现代 (/12) 经济学中已经变得不时髦了” 。森论述道,如果我们对斯密的著作进行系统而公允的阅读,无疑,经 济理性及技术文明的纯粹信奉者和鼓吹者是无法在其中寻得理论根由的。实际上,传统的道德哲学家 和先驱的经济学家从未倡导过“一种精神分裂症式的生活”。亚里士多德在《尼可马可伦理学》的开篇之 页就把经济学主题与人类的道德目标联系起来,他写道,“一切技术,一切研究以及一切实践和选择,都阿马蒂亚?森经济伦理中的自由观 ! ( ) ! ! 以某种善为目标” 。 有感于此,森不禁阐言,“现代经济学的性质已经受到经济学与伦理学之间所产生的疏远的极大损 (!##$ 害” ,现代社会的经济学一直趋于对人们追求良好生活的自由的偏离,转而聚焦于效用、收入和财 富,其视角之偏狭必将导致对人类发展路径理解的欠缺和迷茫,结果直接导致整个世界的一种齐一化 过程。正如雅斯贝斯所描述的:“历史形成的各种文明与文化开始同自己的根源相脱离,它们都融合到 #(!’) 技术%经济的世界中,融合到一种空洞的理智主义中。” 所以,鉴于现代经济学执迷于经济理性和 技术文明而疏于对伦理学的关涉,森企望恢复经济学诞生之初的动机遗产,实现经济学与伦理学的联 姻,经济行为和道德情感的结合,从而使经济学能够重建人文伦理的意义空间,真正关切人类的自由价 值和生存发展,最终成为“现实的人”的经济学。 二 自由:实质意义上的可行能力 以人为中心,森认为人的最高价值就是自由。森秉承规范分析的传统,在经济伦理的语境中,提出 了自己的自由观。由此,在更深的层面上? ??更接近社会正义所要求的信息层面上? ??重新审视了人 类孜孜以求的自由问题。 何为自由?森的定义是,“自由”是在“实质的”意义上的,即享受人们有理由珍视的那种生活的可行 能力*+*,-.-/-01$。简言之,一个人的自由反映在其可行能力当中。这里,“一个人的可行能力指的是此人 有可能实现的、各种可能的功能性活动组合。可行能力因此是一种自由,是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