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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ELLIGENCE 人 文 论 坛 中国民间信仰研究述论 天津艺术职业学院 刘健 摘 要：民间信仰作为一种特殊的社会现象，在中国社会的历史进程中曾经起到 过复杂而独特的作用。长期以来，它一直吸引着国内外众多人文社会科学领域内的 专家学者们的关注目光。在历史学界，民间信仰研究业已成为中国社会史研究的一 个新热点。本文从学术史的角度，回顾中国民间信仰研究近百年来的发展历程。 关键词：社会史 民间信仰 学术史 民间信仰作为一种社会现象存在 了细致深入的探讨。此后，艾约瑟还撰 时期内，众多学界大家开始关注和参与 于中国封建社会的大多数时期。然而， 写了《现代华北教派的经卷》（1888年）、 民间信仰问题的研究与探讨，民间信仰 由于其自身的民间性与秘密性，又往往 《中国的佛教》（1893 年）等文化人 研究开始向纵深拓展。 和农民阶级反抗地主阶级压迫的阶级斗 类学以及宗教学著作。 1926 年，汪兆翔撰写的《中国秘 争相联系，所以为历代统治者和封建卫 相比较而言，曾任荷兰驻华使馆 密社会中的宗教》一文在《文学月刊》 道士所不容。纵览史籍，“教匪”、“妖 翻译的汉学家德格罗特 （J.J. M. De. 第 2 卷第 3 号上连载。同年，张久的 民”之类的字眼比比皆是，其中所列事 Groot）在中国民间信仰研究、特别是 《红枪会与八卦教》一文发表在《语 迹真伪混杂且多为诬蔑诋毁之辞。即使 方法论方面有着突出的贡献。在 1892 丝》第 65 期上，这也是国内学人针对 是稍显客观的记录，读来也有隔靴搔痒 年到 1910 年间，他先后撰述六卷本的 一个单独的民间信仰教派的首次个案研 之感。在如此的历史环境之下，很难想 《中国的宗教体系》和两卷本的《中国 究。1928 年，郑振铎在《小说月报》 象会有严肃的学术著作产生。 的教派宗教与宗教迫害》，弃当时众人 第 17 卷号外上发表了《佛曲续录》， 而作为研究民间信仰问题的核心 趋之若鹜的儒释道于一隅，专注于中国 其中列举了他本人所收藏的清末民初的 材料，流散于民间、在教派信众中流传 民间存在的非制度化、非系统化的信仰 “宝卷”38 种，并详细注明它们的年 的宗教典籍——宝卷，又由于历代统治 与仪式，试图在此基础上建立有关中国 代、版本、作者等，是介绍宝卷学术价 者的搜缴查禁，存世极少，客观上影响 民众宗教的体系。自此之后，民间信仰 值的最早专著。后来，这篇文章又分别 了民间信仰研究的展开与深入。 研究作为一个社会科学学科不再被视为 在 1947 年和 1957 年先后收入开明书店 一、近现代民间信仰研究 旁门左道，并逐渐得到学术界的认同。 出版的《中国文学研究》与作家出版社 1840 年爆发的鸦片战争成为了中 许多学者视民间信仰为研究中国社会、 出版的《中国文学研究》当中。 国社会从中古时代向近代转型的分水 民众思想的一个重要的着手点，在宗教 1933 年，陈寅恪先生著述的《天 岭。随着西学东渐之风的兴起，西方自 学、历史学、社会学、人类学领域中占 师道与滨海地域的关系》在《历史语言 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知识和研究方法的传 有了一席之位。更为重要是，德格罗特 研究所集刊》第 3 卷第 4 期上刊出。 入，催生了中国近代社会科学。对于民 在开创这一学科的同时，也为后人研究 1934 年，罗尔纲先生的《中国秘密社 间信仰的学术研究就是在这样的大背景 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