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郎人眼中的“巴亚宛”——“刀郎木卡姆”中的“巴亚宛”和刀郎人的崇高感.pdfVIP

刀郎人眼中的“巴亚宛 ——“刀郎木卡姆”中的“巴亚宛和刀郎人的崇高感 依明·艾合买提 从叶尔羌河两岸到塔里木河注人罗布泊上的广袤地理区域内，生活着被称之 为“刀郎人”的社会居民群体。这些刀郎人留给我们的，不仅仅是其自身的多层 次历史生活活动中同狩猎、放牧、农耕相关的原始文化生态学，而且还有当前汇 集了他们的生存方式、存在精神、生活信仰、风俗习惯、道德法则、艺术情趣和 审美追求等等的刀郎古典音乐舞蹈艺术，亦即作为他们历史文化百科全书的“刀 郎麦西热甫木卡姆”。如果我们注意听的话，就会知道在麦盖提、巴楚、阿瓦提 等地方至今熠熠生辉的那些“刀郎麦西热甫木卡姆”的绝大多数曲调都加上了 “巴亚宛”这样一个词。其中有个别一些曲调，却又同意思相同的词“却勒”合 并，称之为“却勒巴亚宛”。这些地方的一部分老年人将刀郎麦西热甫——木卡 姆进一步简化表述为“巴亚宛”，甚至将哼唱木卡姆、哼唱麦西热甫艾则勒(民 歌)也说成是哼唱“巴亚宛”。他们长期以来没有将“巴亚宛”一词从刀郎麦西 热甫——木卡姆中免除掉，以及打算通过这个词来表达的意思，是出于对“巴亚 宛”的喜爱呢，还是对它有什么顾忌呢?他们哼唱着木卡姆——麦西热甫歌曲， 神经质地跳起舞来的时候的状态是出于对巴亚宛的向往呢，还是一种精神折磨 呢?这些要搞明白并不容易。 《维吾尔语外来词解词典》一书中对“巴亚宛”这一术语的解释为“远离村 落故土并且无人生活的没有水的戈壁滩、大沙漠、荒原①，并且注明了这个术语 是从波斯语借人的。当想到这个术语是从波斯语借人时，任何一位读者的眼前都 会呈现着首次将其作为名称使用的波斯人脚下的卡尔巴拉戈壁沙漠(什叶派穆斯 林圣地，位于伊拉克西南，译注)，非洲大陆上居全世界第一位的撒哈拉大戈壁 ·29· 沙漠和仅次于它而居第二位的，从东到西长1千公里，从南到北宽4百公里的塔 克拉玛干戈壁沙漠。这些戈壁滩，这些沙漠，或按词典的释义称之为”没有水的 戈壁滩、大沙漠、荒原”的这种存在，确实是在人类出现之前就已经出现了的无 边无际的一个神秘地方，同时它也是充满死亡气味和恐怖气味的地方，然而这死 亡和恐怖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威胁人类的却无从知道；它是那么难看、坑坑洼洼崎 岖不平、高高低低坎坷不平、没有形状，是一看就让人恐惧、害怕的丑陋景观； 它是在自己存在的过程中能让人察觉不到地侵人城市、乡村、城堡，能不知不觉 地扩展延伸，填埋河流，移动沙丘埋掉的灾难之源；它馈赠给人类精神世界和人 的体魄的灾祸与它沉寂中的老实、柔弱、和蔼、隐蔽地暗暗伸展的沉稳毫不相 称；它以自己那种性状、气势、威严和任何人也制服不了的力量令人类惊叹；当 前它又依靠自己的骄横、不屑一顾和宽广无际使人类心中生出了佩服和崇敬的星 星之火。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为什么在“刀郎麦西热甫——木卡姆”中被不断 地提及，真的令我们沉思。 就此进行过探索的一些研究人员提出了自己关于“巴亚宛”的一些看法，他 们指出：这个词语按照现代词典的含义具有戈壁荒滩、野树林、一望无际的沙 漠、沼泽地、灌木丛、胡杨林之类的概念。他们推测，就历史方面而言，它是古 代生活在戈壁荒原中的刀郎人的家园，如果刀郎人没有戈壁荒原的家园史，没有 原始的狩猎活动，给诸多木卡姆加上“巴亚宛”一词来唱，以狩猎生活为内容的 舞蹈和巴亚宛音乐(木卡姆)也就不会有了。当问题这样提出来时，毫无疑问， 也就出现了同巴亚宛有关的一些逻辑错误及历史不明之处。因为“巴亚宛”的意 思按照从波斯语借人的这个术语的解释，应是“远离村落故土并且无人生活的没 有水的戈壁滩、大沙漠、荒原”。那样的话，这个词就会拒绝上面引文中刀郎人 是“生活在戈壁荒原中的”，“有戈壁荒原的家园史”的人类群体的看法。在逻 辑上，将“戈壁荒滩”是“无边无际的沙漠”等与野树林、沼泽地、灌木丛、 胡杨林置于同等的位置上阐释就更行不通了。另一方面，无论是刀郎人也好，还 是其他人类群体也好，他们在生存的初期，为了捍卫自身的存在和使自己在物质 与精神方面得到保障，基本上可以说是寻找有草的地方，追逐流水和沼泽地，在 树林中猎获飞禽和野兽采集各种果实，在江河或湖沼中捕集以维持生计。刀郎人 至今流传的“麦西热甫木卡姆”中的以狩猎生活为内容的，将树枝撩到两边，寻 找野兽的踪迹，将它们包围起来或向它们刺出长矛时的情景，还有最后阶段的喜 庆呼声，从某种意义上说，也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