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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普资讯 中国政治制度的价值结构 ：冲突与调适 陈明明 [摘要] 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可以从两个方面去考察 ：一个是制度体系，一个是价值结构。 作为制度体系，党的十七大政治报告已经有完整的表述。作为价值结构，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再 一 次被概括为 “党的领导、人 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一个制度体系总是 由特定的价值结构 支持的，分析价值结构便成为理解制度体系的钥匙。政治的价值结构的各个要素分别具有价值 上的应然性与合理性，彼此在功能上是一致与互补的；在价值结构 内部是 “有机统一”的。 但是，由于外部环境的变化，也会引起价值结构系统内部各要素的重新排列与分布，使得各要 素的界定都有继续进行调整的必要，以适应环境的变化。中国的政治体制改革，核心问题是中 国共产党的革新以及随之而来的党国关系的革新。这种革新能够使价值结构内部的冲突性紧张 变为调适性紧张，以保证价值结构的活力和解释力。 [关键词] 中国政治制度；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价值结构 [中图分类号]D6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4769 (2008)02一OOO9—10 今年是中国改革开放第 30年。30年问，中国共产党 度、民族区域 自治制度和基层群众 自治制度”，前面三项 一 共召开了六次全国代表大会，除十二大，后面五次代表 可追溯至十三大。作为一个价值结构，社会主义民主政治 大会的政治报告均以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主题并人 再一次被概括为 “党的领导、人 民当家作主、依法治 标题。寻求社会主义的 “中国特色”，强调中国特色的 国”，就其构想的历程而言，同样可追溯至十三大。当然 ， “社会主义”，是 中国共产党改革开放以来 的前进轨迹， 前面两项 自建 国以来就见诸各种政治文献，不是新的提 没有 “中国特色”，中国共产党推动的社会主义无法同苏 法，后面一项则应归功于改革开放的深入发展，可以说 ， 联东欧的社会主义划清界限，无法在批判传统的斯大林模 三者之并立，在十三大已初见其貌，十四大丰富其形 ，十 式的基础上开辟 自己的道路 ，而没有 “社会主义”，中国 五大获得正式确认 ，十六大进行了深度阐释，十七大将其 共产党领导的国家建设与民族复兴也无法同其他第三世界 与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制度体系融为一体，表明了这一构 国家的现代化相区别 ，无法抵御西方资本主义发展逻辑的 想日趋成熟而稳定。一个制度体系总是由特定的价值结构 强制。 支持的，是以特定的价值结构为基础的，而一个制度体系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按照十七大政治报告 ，就 也总是体现了这个价值结构的要求和规约 ，因此，对这个 是 “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社会主 价值结构的分析便成为理解这个制度体系的钥匙。 义先进文化、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是一个四位一体的建 (一) 设方略，其中，社会主义民主政治无疑是事关全局的至为 政治的价值结构是政治主体关于权力、地位和责任如 关键的核心内容。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可以从两个方面去考 何安排以及为何如此安排的一种道义和理性 的诠释形态， 察 ，一个是制度体系，另一个是价值结构。作为一个制度 构成价值结构的各个要素分别具有价值上的应然性与合理 体系 ，十七大政治报告第一次将其完整地表述为 “人民代 性，彼此在功能上是一致与互补的。它表现为三个方面： 表大会制度、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 其一，它是一套基于现实政治利益考量的观念、理论和判 ① 见中共十三大以来的各次代表大会的政治报告。 [作者简介]陈明明，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上海 2104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