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修复大英图书馆馆藏敦煌遗书的经验中去了解中国的装裱技术.pdfVIP

从修复大英图书馆馆藏敦煌遗书的经验中去了解中国的装裱技术 从修复大英图书馆馆藏敦煌遗书的 经验中去了解中国的装裱技术 (英)黄永锐 中国的装裱历史可追溯至4世纪，但其技术要到唐代时才渐趋成熟。装裱的型制和技术随着 时代、生活方式和材料的供应转变而作出了基本的相应的改变。装裱技术也随着一千多年来装裱 师的经验不断地改进而发展。装裱的基本技术在全中国都是大同小异的。但个中技巧细节则因各 地的气候和物料供应不同而有异。传统上装裱技术都是以口授手传的方式一代一代地相传下去， 文字的记载却不多。而在有限的文字记载中有关理论方面的论述更少。这些记录的作者多数是收 藏家和学者。他们大多数都没有实际的装裱经验，主要通过和装裱师的密切交流和对他们的工作 的细心观察而记录成书。虽然如此，这些记载给我们提供了很多当时的装裱技术和材料的有用的 资料。事实上，很多古代使用的方法和材料至今还在应用着，因为它们仍然符合现代的修复理念 和要求。中国的装裱不只是一种传统技术，其优点在现代修复工作上也起着很大作用。首先，装 裱使用的工具既简单又不昂贵。整个装裱过程中使用的糊扫等最多不过三到四把。工作案的高度 正好让我们舒适地站着作业。这样的工作姿势符合绝大多数人的日常生活习惯而不损脊背健康 (相对于日本的跪着工作的矮案)。然而，中国装裱里其中一些材料的选用和技术还缺乏一些清 楚的解释。其中一些问题正好通过修复大英图书馆馆藏的敦煌写卷时遇到的困难来加以解释。 大英图书馆馆藏的敦煌遗书数目超过一万多页。这批敦煌遗书主要是大英图书馆于1973年 脱离大英博物馆独立时从大英博物馆和其他机构转移过来的。而这批藏品中很多都在1920— 1973年间修复过。可是如今又出现断裂和变得不易舒卷。所以在进行数字化摄影前必须重新修 复和整理。在重修的过程中发现其中不少问题是因为当时的修复观念、方法和材料供应等带来的 后遗症。 1．这批写卷中有部分是全卷用棕色的牛皮纸托裱过的。另一些则只是有一段或数段托裱过。 用来裱褙的牛皮纸既厚且韧，揭掉它时很困难。由于托底的牛皮纸太厚，因此造成舒卷不易。那 些只托裱了一段或数段的写卷中，在托了和未托段落的交界处形成了一条厚薄落差极大的界线， 在开合的过程中形成新的断裂。因为托底纸既厚且韧又不透水，所以揭背时很困难而且必须加倍 小心和费时，否则会把原件的纤维也揭掉。如果在作这些修复前就考虑到中国的装裱原则，这些 问题就能避免发生。在裱褙国画时质轻而薄的宣纸是首选的材料。这个选择很多西方的修复专家 都感到疑惑，因为他们较为熟悉的日本皮纸的纤维比宣纸长和韧，而宣纸则是吸水性很强的生 纸，所以他们觉得使用起来不易控制。然而，宣纸的吸水性和适中的纤维长度正是中国书画家所 要的特性。因为宣纸的纤维长度能让他们控制水墨在纸上的扩散。在裱褙时选用了跟裱件性质相 同或近似的纸，在气候环境有变化时每层纸都有近似的伸缩值，从而保持了裱件的稳定性。如果 用长纤维的皮纸来裱褙则会大大减低裱件的可逆性，类似在重修大英图书馆的敦煌遗书时遇到的 困难就会重现。因为纤维较长的皮纸性质上比书画用的宣纸刚韧得多，特别是那些古旧和经过多 123 融摄与创新：国际敦煌项目第六次会议论文集 次重裱的旧画，如此一来就会很容易在揭背时对原件造成损害。装裱用的宣纸都是生纸，透水性 极强，因而浆糊很易吸水而软化，使揭背变得更容易。较短的宣纸纤维也便于一小块一小块地揭 起而减少揭薄的机会。 2．用牛皮纸裱褙的敦煌遗书都用了很厚的浆糊，这样便降低了写卷的柔软性和日后修复时 的可逆性。其实在明代的《装潢志》中就强调过“良工用糊如水，止在多刷”的原则。因为两 纸之间的粘合并不全靠厚浆，而在力刷时使两纸间的纤维互锁在一起。这有别于日本式的用刷子 用力敲打。中式的敲打主要用于接缝处。而宣纸的纤维长度和平滑的表面可承受强力的刷扫而不 会把纤维拉起。质地柔软的宣纸加上稀薄浆糊使裱成后的卷轴柔顺易卷。稀薄的浆糊为将来再还 原时提供了更佳的可逆性。 3．对于那些两面有字的敦煌写卷，过去的处理方法是单面或两面裱上一层丝网。用丝裱褙 在中国的装裱中是不赞同的。因为丝绢比纸更易老化变脆。而且较粗糙的丝绢在卷收时会因磨擦 而损害画的表面。 4．部分边沿损坏较严重的写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