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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遗书保护与“中华古籍特藏保护计划” 敦煌遗书保护与“中华古籍特藏保护计划 张志清 中国国家图书馆敦煌遗书的整理研究工作开始于1910年劫余遗书人馆之后，近一百年来， 本馆许多同仁都为之奉献了青春。我在《国际敦煌项目通讯》合订本前言上曾经谈到本馆敦煌 文献的收集整理具备了几个明显的特征：一、敦煌遗书入藏的1910年正是国家图书馆前身京师 图书馆刚成立不久，对其整理和研究贯穿整个图书馆发展的历史；二、敦煌遗书在人藏前后颠沛 流离的经历是中国近现代史的一个缩影；三、由于敦煌遗书的人藏，本馆内外集聚了许多大师级 人物，他们爬梳整理，钩沉搜佚，贡献了许多不朽的学术著作。通过敦煌遗书的整理研究建立起 来的图书馆与学界的密切交往，在中国图书馆史上是十分突出的，以至有些专门研究中国近现代 思想脉络的学者要专门对国家图书馆馆史进行研究，而敦煌遗书整理研究专题正是其契合点。 但中国国家图书馆敦煌遗书的保护修复一开始并不像整理研究那样为人所瞩目，这主要是因 为敦煌遗书在民国战乱中长期处于颠沛流离、秘密封存的状态，在1950年运回北京后也长期保 存在几十个战备木箱中，一直没有得到妥善的保护和修复。1990年前后，国家图书馆藏敦煌遗 书的出版项目上马，大规模的整修和保护工作才从此拉开了序幕。如今，敦煌遗书的修复保护已 经走过了悠悠15个岁月。这15年的保护修复的历史大致可以分为三个方面：一、修复原则的确 定和大规模修复工作的开展；二、出版、数字化和保存环境改善；三、由经验向科学的过渡—— 中国古籍特藏保护计划的实施。 一、修复原则的确定和大规模修复工作的开展 20世纪80年代末，中国国家图书馆的修复人员开始进行敦煌遗书修复的探索，这个探索是 由文献学专家和经验丰富的修复人员共同进行的。经过多次修复试验，确定了一套行之有效的修 复原则和方法，并由方广铝①、杜伟生②等进行了系统总结，归纳起来有以下几方面： 1．抢救为主，治病为辅：冀淑英在整修敦煌遗书时最早提出了“抢救为主，治病为辅”的 原则，要求在修复敦煌遗书时突出重点，抢救那些影响遗书寿命的、必须修整的地方，对破损不 严重的地方尽量不动，以保持古籍的文物价值和资料价值不受损失。这一原则也符合古人所谓 “不遇良工，宁存故物”的告诫，避免因修手不佳造成新的损失。 2．整旧如旧：“整旧如旧”的方式在北魏贾思勰的《齐民要术》一书中就有过表述。赵万 里在50年代初修复《赵城金藏》时建议采用这种方法，他说：“过去本馆装修的观点是将每一 书完全改为新装，此办法始而觉得很好，其后则发现它不对。一本书有它的时代背景，所以决定 不再改装，以保持原样。”④《赵城金藏》的修复体现了这个可贵的原则，不再采用字画装裱的方 法，而是通卷粘补一层褙纸，利用原来的轴杆卷起来，最大限度地保持了原来的面貌。因为 《赵城金藏》在战争年代的转运过程中受到损坏，三分之二的卷子严重发霉变质，粘补一层褙纸 1 融摄与创新：国际敦煌项目第六次会议沦文集 的办法是可行的．趁到了保护的作用。但《赵城金藏》的修复还是留下了一些遗憾，比如说更 换弯曲的轴杆、更换褙纸和裁减天头地脚的办法都还是沿用传统的修复技法，对原始文献有损 害“。有鉴于此，在修复敦煌遗书时提出了不进行整卷托裱的方法．只是在必须要抢救的地方进 行修补，补纸轻微搭在眷子破损的地方．以起到保护的作用。虽然不必通卷托裱，但仍然在没有 轴杆的卷子上加了新轴，以保证敦煌遗书不会受到自身重力的影响发生断裂损坏；同时用乾隆高 丽纸衬底．将卷子虚卷起来，最大限度地保护敦煌遗书、这种方法是“整旧如旧”原则的最好 体现，最大限度地保持r敦煌遗书的原貌，同时叉对影响遗书寿命的地方进行了抢救。修复人员 在修复实践中还认识到，所谓“拯旧如旧”不能片面理解为一定要恢复到某年代的原始面貌， 在一定意义上，最好是保持我们现在所看到的状态不再改变。因为敦煌遗书原卷上一切信息都是 历史发展的产物，即使后人的加工让原卷发生了变化也要尽可能地保留，因为这有可能为我们进 行其他的研究提供借鉴。胡玉清对国家图书馆藏潜9号敦煌遗书的处理就反映了对这一修复原则 的灵活运用(见图)。在这个敦煌遗书上，有些断裂破损处被古人用细麻绳做了连接。糟朽的麻 绳根本起不到保护原卷的作用，反而会影响原卷保存的寿命。但麻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