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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里头文化中的南方因素 宋 建 (上海博物馆) 二里头文化不仅是探索中国文明化进程的最关键的考古学文化，也同中国最早 的王朝密切相关。二里头文化所代表的文明反映从早期文明发展到成熟文明的历 程，其所代表的特征汇集了中华大地早期文明的精粹。二里头文化兴起于黄河中游 嵩山周围地区，在当地早于它的是以王湾三期为代表的河南龙山文化，但是二里头 文化并非直接继承王湾三期文化而来，二里头文化中包含了不少非本地传统的文化 因素。研究者在探讨这些外来因素时提到来自东方的山东龙山文化和岳石文化…， 东北方的后岗二期龙山文化、王油坊类型和西部的齐家文化等。2：。对于近年新出 土的绿松石龙，有学者认为源自于陶寺文化陶器上的龙纹，间接来自于良渚文化陶 器上的龙纹。另有学者认为二里头文化的印纹陶器“显然与南方的印纹陶有密切 的关系”，但是基于其对二里头文化和南方印纹陶年代的认识，不赞成“二里头印 纹技术南南方传人”的看法。。。 本文从二里头文化的印纹陶人手，着重分析其中云雷纹的纹样种类、载体和存在方 式等，并同南方地区发现的云雷纹进行比较，进而探寻它们的来源。 一、二里头文化云雷纹的分类 泛指的印纹或印纹陶是指所有以拍印、压印、模印等技法制作的陶器纹样，这样最 常见的绳纹、篮纹都将包括在印纹或印纹陶中。但是考古学研究在使用这一术语时通常 都是使用特指含义，仅指在中国南方地区先秦时期广为流行的印纹，而将绳纹、篮纹等 排除在外(本文所称印纹也不包括黄河流域流行的方格纹)。云雷纹是二里头文化中特 别引起关注的一类印纹，不仅因为其制作精致，沿用时间长，并延续至二里头文化以后 的时期，更重要的是它们同商周青铜器上云雷纹之间的渊源关系。二里头文化的印纹还 有几何形纹饰如双线S纹、回字点纹、菱形点纹、圈点纹等(图一)。其中，云雷纹与 南方的关系相当密切。 二里头文化云雷纹的种类按个体单元排列分类，有直云雷纹(图二)、斜云雷纹 布局。另有一种云雷纹为整器整体布局(图六，1—3)。 噻 霹 雷黟菩 器 图一二里头文化的几何形印纹 (均出自偃师二里头) 5f繇㈣景 蒸 垦毳 喾燮 螽叠黪 图二二里头文化的直五雷纹 4出自郑州大4m姑，余出自候师—J里头 376· 二里头遗址与二里头文化研究 愿 唾 攀莺 髻黉圈矽N谲筠翟盈∥ 图三二里头文化和马榜文化的斜云雷纹 (I～3出自偃师二里头，4～6出自闰行马桥) 二、二里头文化云雷纹的载体和存在形式 二里头文化云雷纹多装饰在质量比较高的黑陶器上，这些黑陶器大多数已经破碎， 未能复原。目前所能够见到的完整器数量极少，有代表性的两件是高领尊(84YLIV 纹Ⅲ。郑光指出，“尊类陶器和一些甚精致的罐类陶器饰戳印花纹较普遍””1。因此， 质精是云雷纹载体的一个基本特征，云雷纹同比较精致的一类陶器联系在一起。 二里头文化云雷纹多数出在比较大的遗址，二里头作为夏代最大的城邑遗址，发现 的云雷纹最多。郑州大师姑是夏代的另一个重要城邑，也发现了一些云雷纹。然而，即 使在这两个规模相当可观的城邑遗址，云雷纹在整个陶器中仍然仅占很小的比例。 1959。1978年的二十年间，二里头遗址发掘资料中设有见到一件饰云雷纹的完整或者 可以复原的陶器”一。1995年出版的《二里头陶器集粹》集中发表了80年代和90年代 垂 蕈 瓣蠹露 图四二里头文化和马桥文化的菱形雷纹 (1—3出自偃师二Ⅲ头．4—6出自闶行马桥) 鬻鼷冀麟 蘑遭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