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的属性及其对外语教学的启示.docVIP

作者按语：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于1999－2001年暑期在秦皇岛、杭州、北京等地举办多期“全国大学英语教学理论与实践研修班”，本文是作者应邀在上述各地所作的演讲稿，曾多次印刷散发。现作为大学英语课程导读内容收入，除对个别词语进行校正外，未作任何修订。仅供同学们参考。 语言的属性及其对外语教学的启示 秦秀白 语言是什么？ 对这一语言学的核心问题，语言学家曾作过种种的解释, 但以往的解释多侧重于语言的“功能”，而未能强调语言的“属性”。所以我们听得较多的是：“语言是社会的交际工具”或“语言是人类的交际工具和思维工具。”《现代汉语词典》（商务印书馆，1996年）对“语言”一词的界定还是比较全面的：语言是“人类所特有的用来表达意思、交流思想的工具，是一种特殊的社会现象，由语音、词汇和语法构成一定的系统，一视同仁地为各个阶级服务。‘语言’一般包括它的书面形式，但在与‘文字’并举时只指口语。”这些看法当然都是正确的。但我觉得界定任何事物都应首先揭示其属性，只谈语言的功能不讲语言的属性，难以对“语言”作出科学的定义。在这方面，我认为许国璋先生给语言下的定义要比以往的定义好得多。 “语言是人类特有的一种符号系统，当它作用于人与人的关系的时候，它是表达相互反应的中介；当它作用于人和客观世界的关系的时候，它是认知事物的工具；当它作用于文化的时候，它是文化信息的载体和容器。” 《许国璋论语言》，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1年，p.1） 这里，许国璋先生没有强调“语言是交际工具”。我的理解是：交际不一定要靠语言。小孩生下后不会说话，只会“哇哇”地哭，听到哭声，妈妈就会给他吃奶。这也是交际，但没有使用语言。许国璋先生在为《语言学系列教材》（湖南教育出版社，1990年4月）所作的总序中也谈到这个问题。他说：“什么是语言？有人说，语言是交际工具。如果是这样，那么动物和动物之间的呼叫岂不也是交际工具？如果是，那么人使用的交际工具和动物使用的交际工具有什么不同？”显然，许国璋先生生前是不主张仅从功能的角度揭示语言的本质的。 现在让我们分析一下许国璋先生的语言定义要点： （1）“人类特有的”：这是语言的根本属性。 （2）“一种符号系统”：这是语言的属性。 （3）语言“作用于人与人的关系”，是表达“相互反应的中介”：前半句讲的是“属性”；后半句讲的是“功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靠语言建构；没有语言，人与人之间就丧失了“关系”。 （4）语言“作用于人和客观世界的关系”，是“认知事物的工具”：前半句讲的是“属性”；后半句讲的是“功能”。作为社会主体的人，是通过语言来认知社会现象和自然现象的；社会对人的制约，也是靠语言实现的。 （5）语言“作用于文化”，是“文化信息的载体和容器”：前者是语言的属性，后者是语言的功能。 总之，在给语言下定义时，既要考虑语言的属性，又要考虑语言的功能。下面拟根据自己的学习体会、结合外语教学的需要谈谈自己对语言属性的点滴看法。 （二）“语言是人类特有的” 这个命题告诉我们： 1．语言使人具有人性，这就是我们常说的Language makes us human。早在1746年法国启蒙思想家卢梭在其著名论文“论语言的起源”中就提出一个命题：“人是语言动物。”法国人类学家列维—斯特劳斯（Claude Levi-Strauss）在《苦闷的热带》（Tristes Tropiques）一书中说，“谁要讨论人，谁就要讨论语言，而要讨论语言，就要讨论社会。”动物之间虽然也有传递信息的系统（赵忠祥主持的《动物世界》电视系列节目为我们提供了大量的实例，比如蜜蜂按8字飞行时，表明10米之内有花朵），但那种传递是本能的。许国璋认为：人的语言不是本能的，而是理性的。 何谓“理性”？“理性”意味着：“人是有思想的动物”。人之所以有思想，是因为人可以运用语言进行思维，语言是思维的重要工具。德国哲学家维特根斯坦（L. Wittgenstein）曾说过：“The limits of my language are the limits of my mind. All I know is what I have words for..” 没有语言的巩固，思维无法定型，思想正是通过语言而得以形成的。另一方面，我们也应该看到：人的思维能力是无限的，而语言的表达有时却会受到限制。于是导致两个问题。一个是至今还在争论的问题，即人能不能脱离语言进行思维？或者说，思想能否先于语言。瑞士心理学家皮亚杰（C. S. Piaget，亦译皮亚热）在研究儿童心理学过程中发现：思维活动可以脱离语言, 聋哑儿童没有语言能力, 但有思维能力。国内学者在80年代也开始注意了这个问题。如周建人曾在1979年6月13日的《光明日报》上发表一篇仅有900字、题为《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