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辑的三次传人与汉传因明研究的逻辑转向.pdfVIP

2014年 5月 湖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May．2014 第41卷第 3期 JournalofHubeiUniversity(PhilosophyandSocialScience) VoI．41No．3 逻辑的三次传人与汉传因明研究的逻辑转向 傅光全 (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北京 102488) [摘 要]逻辑的第三次传入导致了汉传因明研究的逻辑转向。比较和解读成为中国学者主要采用的两种研 究模式。前者的研究焦点是三支式与三段法的同异性比较，主要结论是因明详密不如逻辑但独具特色。后者则对 三支式赋予新的解释 ，形成的主流观点是：因明论式具有演绎兼归纳的特性。 [关键词]汉传因明；逻辑转向；比较模式；解读模式 [中图分类号]B8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1—4799(2014)03—0020—06 本文之 “汉传因明”专指以玄奘译讲为开端、“二论”(即 《因明正理门论》与 《因明入正理论》)为原本 、 汉语为载体 ，主要传播于汉地的因明。所论对象仅限于 l9世纪末至2O世纪60年代，中国学者以西方逻 辑为工具或参照系所进行的汉传因明研究。 一 、 逻辑的三次传入与汉传因明研究的两种模式 百年来汉传因明的发展史表明，逻辑的传人对汉传因明的研究影响深远。为了说明这点，有必要简 要回顾一下西方逻辑传人的历史。 西方逻辑传人中国最早可追溯至 l7世纪，《几何原本》和 《名理探》的面世可作为其标志。前者是欧 几里得的著作，后者对译的拉丁文原本名为 《亚里士多德辩证法概论》。尽管后者所涉内容仅为原著的上 编(即亚里士多德的十范畴理论和谓词理论)Ⅲ6但因其触及亚里士多德的著作而别具意义。令人遗憾的 是，这样两部不同风格的著作并未产生多大的影响，因而我们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 ：由中国学者最早 开启对三大论理体系进行比较研究的局面并未出现 ，更勿论对汉传因明的逻辑研究了。据说李之藻之所 以参译 《名理探》，是因为他想 “拿逻辑为理学服务”，试图通过它来反对佛家因明论与道家无名论 。 然而，由于其译著中未包括真正能反映亚里士多德逻辑 (含命题理论和三段论学说)的原著下编 J【6，因而 这种想法注定无法实现。 1886年，英国传教士艾约瑟的译著 辩《学启蒙》在中国问世Ⅲ～，意味着西方逻辑的再度传人。与第 一 次相比，此次传人影响更小，几乎被后人遗忘。 清末民初 ，西方逻辑第三次传人中国。其渠道有二 ：一是直接来 自西方，二是来 自日本。不同于前两 次，此次传人在学术界产生了广泛而持久的影响。一方面，至上世纪 30年代，中国学者不仅接触到西方 传统的演绎逻辑(如亚里士多德的三段论)、归纳逻辑(如穆勒的 “名学”)，也对以罗素为代表的数理逻辑 有所了解。这表明，不论是对逻辑本身的研究还是运用逻辑知识开展其他问题的研究 ，那一时期的中国 学者已经具备一定的基础。另一方面，本次传人直接影响到几乎同期兴起的墨学和汉传因明研究。后者 因而实现了一次重大的研究转向，即逻辑转向，新的研究模式及其系列成果正是其主要标志。关于这一 点，曾祥云的 《因明研究中的逻辑主义评析》一文可资参考_3J。尽管该文的基调是批判性的，但也反映了此 次传人的持久影响力。基于此，我们认为汉传因明的研究新模式实由逻辑的传人与因明研究的再度兴起 的双重影响所致。 在我们看来，与逻辑有关的汉传因明的研究模式大致有两种：第一种可称为 “比较模式”，即比较西 方逻辑和汉传因明之问的异同；第二种则为 “阐释或解读模式”，即用西方逻辑的理论、方法来诠释甚至 [收稿 日期]2013—12—21 [基金项 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资助项 目：12ZD110 [作者简介]傅光全(1968一)，男，江西永丰人，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2011级博士研究生。 第3期 傅光全 ：逻辑的三次传人与汉传因明研究的逻辑转向 21 改造因明体系(如符号化、图式化等)4_『，或者说，这是一种以逻辑(元理论)研究汉传因明(对象理论)的模 式。对这两种研究模式 ，人们在实际研究时总是不加区分地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