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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留级制的实践与研究：自动升级、留级、还是其他？ 强海燕 华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 教授 张裕瑜 华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 研究生 康叶钦 华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毕业博士 （现在清华大学教育研究院从事博士后研究） 作为世界教育超级大国的美国，其教育改革与发展的许多方面对世界都有很 大的影响。“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了解与探讨美国的留级制及其历史变奏，可 以作为参照，丰富我们系统内部的争论和思考。 留级，也可以理解为不升级，它是学生在结束一学年的课程之后，用同样的 时间重新再次修读这一学年的课程。自动升级就是允许没有达到年级成绩标准的 学生无条件地升级、与班里其他同学同样进度地学习下一年的新课程。年级制是 升留级制的前提，没有年级，也就谈不上升级或留级。 本文以历史进程为为维度，洞察美国自动升级的产生与兴衰，美国留级制的 兴起背景及关于留级制利与弊的辨争，介绍与分享近年来美国对寻找新的问题解 决出路的探索与成功之举。 一、美国自动升级的产生与兴衰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留级，汤普森（Thompson，1980）指出，在19世纪中期 之前，在美国还没有明显的年级制学校（graded school ），学生在学校的学习进度 多是学生自己的事情，学生按自己的速度来学习，课本学完后即完成学业。美国 当时有许多“一间教室的学校”，即一个村子里有一间房子，一间房子就是一所 学校，所有年龄的学生都在这一间教室里上课，一名老师教各个年龄的学生，没 有升级，没有留级。 有了年级制学校，也就必然有升级与留级之分。在20世纪30年代期间，由于 经济萧条，留级在美国是一种不受欢迎的做法。20世纪50-60年代的民权运动深 刻地影响了美国人的生活和观念，中小学生留级问题由于折射了教育的不平等而 成为批判的靶子。人们认为，留级打击了儿童的自尊心，对留级儿童今后的发展 1 带来负面影响。“教育公平”是这个时期教育的主旋律。加之杜威的进步主义教 育运动的影响，教育的“哥白尼学说”使儿童成为教育大千世界的中心。在20 世纪70年代，尽管有些学生未能掌握所学课业，但是考虑到社会影响，让学业困 1 难的学生自动升级（social promotion ）是当时美国学校的普遍做法。 可以说， 自动升级是美国的一个教育传统。 然而，自动升级引起了教育质量问题。到了20世纪80年代，自动升级政策的 负面影响逐渐显现出来。很多在自动升级政策下获得高中毕业文凭的学生，即使 申请进入大学后，往往由于基础薄弱而中途申请退学；即使那些高中毕业就去上 职业学校，或者直接参加工作的年轻人，如果是在自动升级政策下拿到毕业文凭 的，也往往面临知识欠缺、工作不能胜任的问题。针对每况愈下的教育质量，自 动升级受到了巨大的抨击，被认为是教育质量下滑的“元凶”。 1983年，《国家处在危机中》报告发布，该报告呈现了一幅美国教育的惨淡 画面，呼吁美国社会急需进行一场教育改革以提高教育质量。《国家处在危机中》 要求提高毕业标准、设立最低能力测试以及建立更高的学术标准。自1983年《国 家处在危机中：教育改革势在必行》发布以来，对于提高教育质量的呼声越来越 强。政策制定者也声称之前的教育改革在提高学生学业成绩方面不具成效，呼吁 更加严格的教育问责。因此，自动升级制自80年代以来在美国各州逐渐被禁止了。 随着20世纪80年代不断增长的学业标准的压力，自动升级失去了它的地位。 20世纪90年代，美国的教育质量问题变得更加严重，以致克林顿总统在1999 年的国会咨文中提出通过标准测试来终止自动升级。许多州都把州测试的成绩作 为升级的标准。 (Quenemoen, Lehr, Thurlow, Thompson,and Bolt ,2000) 在14个州 调查了各州对于自动升级的最新政策，发现这14个州都是使用成绩作为决定升级 的标准。在有些州，州级统一考试的分数是决定是否升级的主要标准。 2001年，布什总统签署的《不让一个孩子掉队》法案，学校对学生的成绩负 有越来越多的责任，越来越多的州政府和地方学区采用分级测试的办法，不但用 来检查学生的学业水平，作为是否留级的标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