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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 ︹ 图 阴 国 曰 日 菜刀上的血 ﹃ 日 0 肖学周 日 日 日 十月四日深夜，诗人余地 自杀于家中。他用的 作之路，可以说写作是它的核心所在。在一首名为 是一把菜刀。在失业将近一年、妻子身患绝症的情 写《作》的诗中，余地写道: 日 况下，他用无数次切菜充饥的菜刀砍向了自己。余 曰 地 自杀以后，菜刀上没有菜，只有血。血和菜如同 写作不是做爱，它的愉悦，来 自哪里? 日 一对遥相呼应的等价物。 用手指敲打 自己的每一根神经，让它们 日 事实上，余地之死不仅是一个生活事件，更是 在空气中震颤。 一个诗歌事件。为诗歌而死，这几乎是所有诗人的 这些文字，像精液，会发黄、变干，不堪入 曰 共同结局。八月底，余地在博客上贴了一组诗 三《 目。 曰 十岁》。在我看来，这组诗人 自杀前写的诗就是一 曰 把混合了菜和血的刀。和许多知识分子一样，余地 这表明此时的诗人并不满意 自己用全身心拥 曰 的生活主要由阅读与写作组成，书像菜一样给他 抱生活换来的文字。余地早年极其 自负，曾经以为 日 的生活提供着源源不断的营养，随后经过身体的 自己无所不能，但是到了理应有所成就的年龄，他 日 储存与吸收，转化为写作的资源。因此，诗歌是余 却生活在各种矛盾的集结地: 上有二老，下有二 地心血的结晶，也是他生活的最终表现形式。但 小，自己长期失业，年方二十多岁的妻子处于遗传 曰 是，面对悲欣交集的而立之年，这个滞留于诗歌深 性肺癌晚期，甚至作为其生活核心的写作也不能 曰 处的人分明看到了自身的宿命: 给他带来慰藉。因此，他发表了 剩《下的话》: 日 曰 在这个年龄，诗来找他，像一个送葬的 剩下的话 ，我会在地狱里诉说，那里会有 曰 人 。 结果。 日 面对敞开的坟墓，他醒悟，诗意像一道黑 更多思考，写进一本历史，让人们咒骂。 暗。 每个人都有 自己的创伤，魔鬼也一样。 曰 诗人，来 自何方，去向何处?他写着遗嘱。 曰 由此可见，余地的创伤既来 自他曾经热爱的 曰 对于一个到了三十岁还没有放弃写作的人来 生活，也来 自他无比钟情的诗歌。然而，当三十岁 曰 说，诗无疑已经成了难以从体内驱除的邪魔。因 来临的时候，前者给他带来的是绝望，后者让他感 日 此，余地说诗像个主动而热情的送葬者，它最终会 到的是失望，它们合成了一股让诗人觉得难以痊 把诗人带走，而诗人写下的那些文字无非是遗嘱 愈的巨大创伤。在伤痛发作的日子里，冷漠无声的 口 罢了。所谓诗人其实就是通过诗歌提前触摸到自 生活却始终不 曾向他显示一点挽留的迹象。最后 ， 日 日 身死亡的人，但是诗人并不因此而惊慌失措，因为 诗人并没有像他对儿子夸 口的那样 “穿过最深的 他相信写作可以对抗死亡。一旦诗人对 自己的写 黑暗”，而是倒在了鲜血染红的沙发上。 日 作失去了信心，这种与死亡对抗的勇气就会随之 一对父母最大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