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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GSANG 学术探讨 海外中国近代社会文化史研究方法浅析 罗澄洋 摘 要 20 世纪 60、70 年代以来，海外学者在中国近代社会文化史的研究领域取得了丰硕成果， 这离不开其时新近的研究方法，譬如区域研究、计量史学和跨学科交叉方法等等。本文将以几部海外中 国社会文化史的代表著作为例，对是类方法加以具体探究，冀对国内近代史研究有所裨益。 关键词 海外中国学 社会文化史 研究方法 研究特色 DOI:10.13514/j.cnki.cn14-1186/k.2014.04.028 恰当的治史方法，是历史学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 社区史、少数民族史等众多领域。社会史的兴起不仅扩 考察特定时期、特定史学流派的方法，不仅会助益于读 展了历史学家的学术视野，而且也使历史学从一门描 者厘清其研究路径的经纬，而且对于深化理解其独特 述性的人文学科转换成为一门分析性的社会学科，极 的研究取向具有重要的价值意义。本文拟对国外 20 世 大地改变了传统史学研究方式的落后面貌[1](P318)。 纪 60、70 年代以来兴盛的中国近代社会文化史研究方 从 20 世纪 80 年代初期肇始，“新文化史”出现在 法加以考察，以孔飞力著《叫魂》[1]、周锡瑞著《义和团运 历史学的舞台。受后现代主义思潮和文化人类学的影 动的起源》[2]、杜赞奇著《文化、权力与国家》[3]、王笛著 响，社会史领域也出现了“文化转向”[7](导论 P5)，即越来越 《茶馆》[4]、韦斯谛主编《中国大众宗教》[5]等论著为例，以 注重从文化的角度对社会现象加以阐述，史学家们不 期管窥西方史学家从事中国近代社会文化史的具体研 再仅仅满足于描述下层人民生活的状况，而是更加关 究时，如何剖析和阐述的某些侧面。 注和期待了解文化体系是如何塑造民众的身份认同、 感情和日常生活的历史面貌。 一、史学承转 “中国研究”是美国历史学研究的重要领域。上世 纪 40 年代，费正清创立了不同于欧洲传统汉学的中国 20 世纪 50 年代中期伊始，西方历史学向社会科 [1] 研究，美国对中国的研究日渐成为一门“显学”。60、70 学化转向的趋势逐渐增强。1961 年，英国著名历史学 年代，美国中国学研究呈现出繁荣局面，中国近代社会 家 E·H·卡尔曾积极肯定并推动是类潮流，他说“历史 史逐渐占据了主流地位。以孔飞力、史景迁、周锡瑞、杜 学变得越来越社会学化，社会学变得越来越历史学化， 赞奇等学者为代表的美国第二代和第三代中国学家们 这样对两者都有更多的益处。让社会学、历史学之间的 已经不再局限于政治事件和精英人物的相关研究，而 边界保持更加广阔的开放态势，以便双方沟通” 。 是更倾向于利用社会科学的理论和方法，对广大群众 [1](P162) 美国历史学社会科学化的趋势为典型的代表。60、 的社会生活和文化传统加以考察，这推动了海外中国 70 年代以来，社会史已经超越政治史成为历史学研究 社会文化史的勃兴。此外，中国政府推行的改革开放政 中最重要的领域之一。1978 年美国社会史领域的博士 策，亦为他们的研究提供了些许便利条件。 论文数量是 1958 年的 4 倍，已经超过了政治史[1](导论 P1)。 历史学与社会学、人类学、经济学、统计学等学科相互 二、方法探析 交融的背景之下产生的社会史，使得史学研究的对象 大为扩展，研究领域突破了以往以政治史为中心的范 古语有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任何学术 畴，而扩展到劳工史、妇女史、儿童史、人口史、家庭史、 成果的铸成都离不开行之有效的研究方法。史家继承 · ·2014·4 - 93 - 学术探讨 CANGSANG 了先贤者严谨细致的搜集、鉴别、归纳分析史料的方 定量分析“满铁”调查的数据，提出了“小农经济过密 法，以及高超的叙事路径。同时，他们亦创造性地运用 化”理论。周锡瑞《义和团运动的起源》成功之处也得益 了些许新方法，如计量史学方法、区域研究以及跨学科 于计量史学方法的运用。 交叉的研究方法。 周锡瑞独辟蹊径，以定量和定性区分史料。定性史 1.区域研究的创新视角。 料主要是 19 世纪旅行家们讲述的故事以及县志，定量 倡导区域研究，是费正清开创的美国中国学研究 史料以及以此为依托的资料库构成了周氏本书分析和 范式与传统欧洲汉学研究范式所呈现出明显的不同 写作的基础[2](P6)。周氏创建了一个包括山东省内各县的 点。区域研究又称为地域史研究，将研究的范围专门固 人口数量、县级人口密度、各县士绅力量、自然灾害的 定于某一特定地区，全面而系统地研究其内在的自然 频次及各地盗匪案件数量的数据库，他根据特定的公 环境、社会阶层、人口数量、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