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夯實商業誠信根基的法治改革建議 （下 ) 劉俊海（中國人民大學法學院教授、中國人民大學商法研究所所長、中國消費者協會副會長、 中國消費者權益保護法研究會副會長兼秘書長） 五、現行誠信立法的軟肋之三在於公平與效率的 失時也只能請求賠償郵寄費，鐵路乘客托運行李丟失 失衡 ：效率優先、兼顧公平 鐵路企業的賠償責任也有限額。其實，若法院援引 《消 如何認識公平與效率之間的關係，是立法工作中 費者權益保護法》裁判案件 ，消費者當然可 獲得實 爭議已久的 大難問題。傳統發展觀認爲，效率優先、 際損失賠償；但問題是，被告企業往往辯稱 《郵政法》、 兼顧 公平；或者，在初次分配階段強調效率，在二次 《民用航空法》和 《鐵路法 》是 《消費者權益保護法》 分配階段強調公平。長期以來，重效率 、輕公平的思 的特別法，而特別法優於一般法適用。恰恰由於這些 維定勢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各類要素市場的法律規則。 漠視公平價值的特別法或者行業保護法的存在，導致 在證券市場，層 出不窮 的虛假 「包裝上市 」之所 許多消費者在維權訴訟中往往一敗塗地。 屢禁不止，就是由於此種上市模式雖不公平、不誠 改革開放以來的實踐表 明，重效率 、輕公平的傳 信，但具有 巨大的圈錢效率，能在瞬間爲上市公司聚 統思維不僅導致公平正義、誠實守信的主流價值觀受 斂數億資本。至於投資者遭受虛假陳述的損失問題似 到污染 ，公平公正的市場秩序遭到破壞，效率 目標也 乎只是一個公平問題，而公平問題居次於、讓位於效 很難實現。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殊不知，公平與效 率問題。但恰恰 由於我國資本市場立法長期片面追求 率既有差異 、衝突 的一面 ，也有相容 、共生的一面 。 效率 、而漠視公平，導致我國投資者信心嚴重受挫 ， 在和諧的市場環境中，公平價值與效率價值同等寳貴。 致使股指退回十年之前的歷史水平。 公平培育效率，效率成就公平。因此，國不以利爲利， 在消費品市場包括房產和汽車領域，立法中效率 國 義爲利。立法與政策方案越公平，就越能激發人 優先的理念和一系列制度安排導致消費者的知情權 、 們創造價值和積累財富的内驅力，資本市場就越有效 選擇權 、公平交易權 、隱私權等權益不斷受 。由於 率 。實際上，公平價值的弘揚不僅考慮到了市場談判 某些法律對效率的執著和對公平的忽視，監管者和法 強勢方 的效率，也考慮到了市場談判弱勢方 的效率， 院面 對「霸王合 同」等消費欺詐行爲往往無能爲力。 因而會推動多赢共享的商業模式的可持續性。 例如，航空消費者在托運的電腦丟失時只能按照電腦 睿智的立法者與監管者應當通過民主、科學 、透明 重量獲得象徵性賠償 ，郵局消費者在重要商業合同丟 的決策機制優選公平與效率兩全的方案。如果實難兩全， 33 北大法律信息网/　北大法宝/ CHINA LAW 2012/04 法律趨勢 只能選擇符合公平價值的方案。注重市場中的公平正義， 係 的參與者天然呼喚按照既定的透 明的遊戲規則出 並不是說效率不重要。相反 ，效率價值很重要。只不過 ， 牌。「馬走 日，象走田 」。各行其道 ，各得其所的遊戲 效率價值不能對抗公平價值而已。和諧的市場經濟不能 規則是每個市場健康發展的康莊大道 。而與法治、規 容忍不公平的效率。例如，對於上市公司與其控制股東 範和與和諧的根本要求背道而馳的發展，如同洪水猛 之間的關聯交易的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