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积山石窟第127号窟经变壁画中6世纪中国北方城市图像解读.pdfVIP

2014年第 6期 露璃z踢 总第 271期 THESILKR0AD 考古与考察 I 麦积山石窟第 127号窟经变壁画中 6世纪中国北方城市图像解读 孙永刚 屈 涛 (麦积山石窟艺术研究所 ，甘肃 天水 741020) [摘要]公元6世纪时期的中国北方地区，已相继出现了如长安、洛阳、凉州、平城等华夷交驰、万民涌动的具有近代城市 意义的大型都会，城市成为各族人民商贸交流、文化互动、民族融和、宗教传播等人类所有生活的物质与精神层面广泛交流 的重要载体。由于中匡I古代城市多为土木构筑，历经王朝兴废、战争摧毁等因素，如今，我们除了在古代文献描绘中寻觅古代 城市的容貌外，已经无法看到一座千年以上古城的完整肖像了。公元6世纪时期的中国北方城市究竟是何等样貌，若单纯在 文字典章中追觅这一答案，显然令人难获满意。所幸，在中国古代艺术品中尚保留了极少量的古代城市图像。在天水麦积山 石窟第 127号窟经变壁画中，即保存有一幅完整的6世纪时期中国北方城市图像，这一城市 肖像画为我们了解 1500余年前 中国北方城市的诸多细节，提供了宝贵的第一手资料。今天，若以图证书，则城市荣光依稀尚存。 [关键词]麦积山石窟；经变画；中国北方城市；城市 肖像 [中图分类号】K879．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3115(2014)06—0009—05 在古代文学作品中，有许多以大量笔墨记录了公元 一 、 麦积山石窟中遗存的北朝时期古代建筑资料 6世纪南北朝时期中国北方城市情况 ，如 《水经注》、《洛 麦积山又称麦积崖，位于甘肃省东南部天水市 (古 阳伽蓝记》、《邺中记》等作品中，均对城市有实录式的描 称秦州)的秦岭支脉间。麦积山石窟即坐落其间，此地地 绘 ，使得后人在 1500余年后的今天 ，能够感知古代城市 处黄河、长江两流域的分水岭，是北朝时期长安文化圈 之面貌。另外，历代文人墨客亦在文学作品篇章中对城 的重要所在地。麦积山石窟的开窟造像活动至迟在北魏 市多有吟咏。此期翻译的佛教典籍中，亦由于传法环境 初期已开始 ，现存洞窟 194个 ，保存有 自北朝至宋元间 之需，对城市场景有一些触及。可是，由于中国文学的 的石胎泥塑、泥塑、石雕、木雕等造像 (碑)近8000余躯。 “简淡”传统使然，对于城市的描述，既无全景式的记叙 ， 由于地处潮湿多雨地区，因此，洞窟壁画仅存 1000余平 亦乏百科全书式的实录，往往在美丽的辞藻之下，只是 方米，数量很少。但是，由于中国现存最早的大型经变画 给人一个依然抽象的城市概念 ，根本无法使后人对彼时 均保存于此，以其场面宏大、绘制精美、表现成熟等诸多 城市有些许感性认识。 要素，成为早期敦煌壁画也无法替代的中国古代重要文 考古发掘的城市遗迹，无论是长安、洛阳、邺城、龟 化遗产，也成为我们今天了解古代秦陇地区乃至中国北 兹故城 、元大都等，均只是揭露出了古代城市的地表基 方先民佛教信仰 、宗教艺术 、文化交流等诸多领域的重 本轮廓 ，少数保存完整的建筑遗迹 ，仅可了解地基的基 要宝库。故此 ，麦积山石窟 向来受世人垂爱、学界重视。 础布局情况 ，这就使今人只能识别城市之规制 ，至于城 麦积山石窟中保存有大量的古代建筑实物资料，石 市根基之上的相貌，亦是不甚了了。城市图像的记录倒 窟中现存有九座北朝所凿仿建筑形制的窟廊， 有八个 是较多出现于历朝佛教石窟寺的壁画或石刻中，尤其是 洞窟内部保存有雕造的古代建筑室内装饰，②四个洞窟 那些早期绘制的大型经变画中，正是由于古代艺术家们 的现存壁画中绘制有古代建筑图像。③另外，保存有我国 超现实主义写真般的真实描摹，才使今人得以略知古代 年代最早、级别最高的瘗窟——第43号窟西魏文皇后 城市概貌。在保存至今的这些珍贵城市图像中，尤以天 乙弗氏④的 “寂陵”⑤。麦积山石窟现存的这些珍贵的古代 水麦积山石窟第 127号窟窟顶东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