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手机与青年农民工群体的城市身份建构——来自文化视角的分析.pdfVIP

2010年 第 1期 兰 州 学 刊 No．O1 2010 总第 196期 LanzhouXUekan GenerM．No．196 山寨手机与青年农 民工群体的城市身份建构 — — 来 自文化视 角的分析 周 芸 (复旦大学 社会发展与公共政策学院，上海 200433) [摘要] 农民工希望通过消费融入城市文化，实现身份认同。然而这一过程却受到了诸多城 乡差异因素的影响，其中也 包括文化因素。文章以青年农民工消费山寨手机为例，通过分析山寨手机中的符号意义以及访谈的方法来验证两个假设 ：山 寨手机 中所包含的符号满足了青年农民工体验城市人身份的需要 ；城市同龄人对山寨手机符号的不同解读为青年农民工建 构城市身份设置 了障碍。因此，文章提出文化资本在以符号消费为媒介的城市身份建构过程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关键词] 文化资本；符号消费；身份认同 [中图分类号]F3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3492(2010J01—0077—05 [收稿 日期】 2009—11—13 [作者简介]周芸，女 ，湖南长沙人，复旦大学社会学系硕士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文化社会学。 一 、 问题的提出 社会结构因素固然对这一过程起到至关重要的影响，但 在社会转型时期，城市中农民工的生活状态成为不可忽 如果能够从文化的角度给出补充性的解释有利于更加全面 视的一个研究主题，尤其是其中的年轻农民工，他们较容易 地理解影响他们实现身份认同的机制。这里并不意在指出 接受城市文化，面对着城乡文化差异带来的冲击，往往愿意 文化具有独立的影响力，而是针对 “物质性”的结构因素作出 主动地融入到城市生活中去。而在这场文化洗礼中，“消费” 补充。因为在今天这个不同于物资匮乏的计划经济的市场 是重要的组成部分，他们通过消费改变原有的生活方式以追 时代，人们面对的是琳琅满目、可以自由选择的消费品类别， 求身份的认同。在已有的关于农民工群体的消费研究中，余 购买力的确是解释消费行为必要变量，而文化因素——本文 晓敏指出“新‘生代打工妹’已经成为积极的消费主体…… 将立足于“文化资本”，即个人的受教育水平和家庭背景—— 在消费领域实现一种她们在生产领域无法实现的 ‘自我转 对于商品的选择也开始发挥作用。不同消费群体的文化品 型’，追求一种更加平等、自由、有价值、受尊重的社会身份”， 味、生活方式成为影响其消费品选择的因素之一，影响到身 而 “消费领域通过生活方式体现出来的 符‘号性’身份认同 份认同的建构。本文将运用文化资本、符号消费理论分析农 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人们在阶级、性别、收入等方面的 物‘质 民工群体通过消费建构城市身份认同的过程和结果。 性’地位。”…在城乡经济水平相去甚远、社会文化迥异的情 本文选取青年农民工的山寨手机消费这一视角，以此为 形下，他们希望通过消费，体验一种城市人的生活方式，缩短 例阐释文化消费在帮助城市身份建构过程中产生的影响力。 自身与城市人的距离，然而因为社会歧视、收入微薄等客观 此处的青年农民工是指年龄在18岁到25岁之间，未受过大 因素的限制，“社会结构会限制打工妹的消费欲望和行 学教育，从农村来到城市从事体力劳动的年轻人，而 “文化” 为。”¨就农民工本身而言，他们可能认为通过消费能够实 的落脚点在文化资本，即他们的受教育水平和家庭背景。之 现一种自我身份的包装，从心理层面获得城市人身份的体 所以选择手机，一方面是因为它已经成为了大众消费品，在 验；但是，就其参照群体城市人来说，他们有可能赞同这一身 人群中很普及；另一方面，作为电子产品，它更新换代极快， 份的建构，因为消费也许帮助农民工看上去更时尚、更符合 代表了效率、科技、时尚，是城市文化的物化体现，背后有着 城市文化的审美；也可能适得其反，比如之前提到的，因为受 深刻的文化意义可待发掘。作为耐用电子产品，手机的价格 到结构因素的影响，他们的消费层次还是无法达到城市的主 依旧不菲，尤其是国际大牌，然而，近几年出现的 “山寨手 流水平，因此其身份建构被认为是失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