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励和约束制度重建中_改革徘徊_以北大人事制度改革为个案研究.pdfVIP

激励与约束制度重建中的「改革徘徊」 ──以北大人事制度改革为个案的研究 王礼鑫 内容提要：从相对微观的角度看，改革是用新的激励与约束制度取代旧的激励与约 束制度，改革的基本问题可以表述为激励与约束制度的重建。北大2003年教师人事 制度改革，首先是重建大学教师的激励与约束制度的个案，其次是改革中期激励与 约束制度重建的个案。作为重建大学教师的激励与约束制度的一种尝试，北大改革 方案受到经济学激励理论的深刻影响，其基本逻辑和原则值得肯定，可以视为激励 理论的一个应用。但是，作为改革中期激励与约束制度重建的个案，由于受制于其 他层次或领域的问题和困难，可能陷入改革徘徊困局;对此，激励理论中的委托代理 模型也可以提供一种解释。 突围改革徘徊困局，应该在更高层次的制度中寻找突破口。当务之急，是对一 些观念或价值进行审慎地反思，并谋求在新的价值或观念上达成广泛共识。 关键词:激励与约束制度 重建 北大改革 激励理论 改革徘徊 一 改革：激励与约束制度的重建 如何从相对微观的学理上描述并解释改革历程？深层次地看，二十多年间我们 做的最基础的事情是甚么？当前处于改革中期，这是一个重要的关口，我们在解决 改革基本问题过程中面临的难题是甚么？ 「调动各方面的积极性」，这是改革者的初衷，已经为人们普遍认可。「调动积 极性」的理论术语即「激励」。调动「谁」的积极性？用方法论个人主义可以化约为 特定制度环境中的社会个体。激励的另一面即约束，激励与约束相辅相成。在这个 意义上，改革本身就是用新的激励与约束制度环境取代旧的激励与约束制度环境， 以调动社会个体的积极性。因此，改革的基本问题可以表述为激励与约束制度的重 建。 从激励与约束制度重建的视角来观察改革开放史，也许可以获致更为清晰的 「历 史过程」。比如，用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代替人民公社制度下的那套制度，给农民造 成一种 「交够国家的，留足集体的，剩下都是自己的」的激励与约束；国有企业改 革，从放权让利到承包制再到产权改革，一个基本目的是形成对企业职工尤其是企 业经理的新的激励与约束；干部人事制度，已经引入公开竞争机制，进步尽管非常 有限，但强化激励和约束并重的思路日渐明朗。再如，制度环境方面，计划经济向 市场经济转变，一如钱颖一教授指出的，后者优于前者的关键在于它提供了更多的 激励和更有效的约束──「市场经济就像一部拥有良好发动机和剎车装置的汽车」。 1 不过，制度系统实际上是一个多领域、多层次的复杂巨系统。这意味著各领域、 各层次的制度之间相互影响、相互作用，呈现多种关系，并决定了单一改革的后果 的多种可能性。改革伊始，动力相对集中，单兵突破容易成功。改革深入到中期后， 不同领域不同层次的问题纠缠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改革增加了更多变数。 比如，某一改革，即特定层次或领域的激励与约束制度的重建，在特定层次或领域 中也许是最优方案，但改革不必然成功。受制于其他领域或层次的制度环境，最优 改革方案极可能在制订过程中遭遇淘汰，或者在执行过程中陷入困境，从而造成「改 革徘徊」，激励与约束制度重建的努力付诸东流。因此，改革中期可能面临的一个难 题是「改革徘徊」困局。此时，在其他领域或更高层次重建相应的激励与约束制度， 可能是突围徘徊困局、引导改革朝著理想状态行进的必然选择。 引起关注的 2003 年北大改革，首先是重建大学教师的激励与约束制度的个案， 其次是改革中期激励与约束制度重建的个案。其一，改革推动者在人事制度意义上 自觉意识到了改革的基本问题，在解决基本问题时自成逻辑，改革方案是一个好方 案。其二，作为改革中期的一次激励与约束制度的重建，由于没有触及教师人事制 度之外的其他层次或领域的制度，很可能导致改革无法达到预期目标，徘徊困局「典 型」出场了。 为甚么说北大教师人事制度改革方案是一个「好」方案？为甚么说改革可能无 法达到预期目标？本文在一个基本体认──改革的基本问题是激励与约束制度的重 建──的基础上，尝试从经济学激励理论视角进行解释。2 二 激励理论的主要观点及应用 3 法国经济学家让－雅克•拉丰在其著作《激励理论──委托代理模型》中开宗明 义地指出：在经济史中，劳动分工与交易的出现带来了激励问题。不过，激励理论 的产生，直接的推动力来自于 30 年代的「经理革命」，即现代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