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劼人笔下的川西乡土空间研究——以《死水微澜》中的五个典型空间为例.pdfVIP

13．3 回眸一瞥·当代文坛·20 李劫人笔下的川西乡土空问研究 ——以《死水微澜》中的五个典型空间为例 万征 摘 要：《死水微澜》是李动人“川味”乡土小说的标志性作品。小说将“空间”作为艺术表现与审 美的重要元素，通过一系列充满地域色彩的空间环境的描写和营造，展现了1900年前后川西地域的乡 风民情、人文世态和社会风貌。本文以小说中有代表性的五个典型空间环境为例，拟对川西乡土空间 进行分析与探讨。 关键词：李劫人；川西；乡土；《死水微澜》；空间研究 长篇小说《死水微澜》创作于1935年，是李劫人“川 站在远处便可看到它的整体效果——一个梦幻中的聚落剪 味”系列乡土小说中最受推崇的一部。小说立足于川西地 影，刚好镶嵌在一幅金灿灿油菜花盛开的锦田画卷中。 域环境，描写了从甲午战争到辛丑条约签订的几年间，发生 1．屋顶，被称为“第五立面”，建筑中的主角。这川西小 在川西坝子天回镇的故事。地域文化色彩是李劫人小说构 镇的房子“从头一家起，直到末一家止，全是紧紧接着，没些 成的重要内涵和独特的审美价值之所在。其中，空间环境 儿空隙”。它们的屋顶大多都是小青瓦覆面，硬山式两坡水 的营造是李劫人“地域主义”小说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 的人字顶，其间穿插些形态各异，线条柔和轻盈的封火墙， 李劫人具有一种自觉的空间意识，他把小说中的人物活动 它们不仅有防火的功能，而且造型丰富，线条曲直对比，高 及故事情节的展开，放人以成都及周边地区为代表的“川 高低低、层层叠叠，尽展眼底，从任何角度看都错落有致，形 西”这一特定“空间”中进行描写，对人物活动的场景及空 成小镇整体空间外轮廓的丰富变化。但其间也点缀些艳丽 间环境作了极其细致而生动的描述。小说中处处充满了与 的色彩，自然是“一些黄琉璃碧琉璃的瓦面”，歇山式，四角 川西地域空间环境有关的“审美”和“话题”，能够让人深切 高翘，中脊朝天，装饰灿烂，“高高突出”于那些普通百姓用 地感受到“JlI西”这个独特的地域空间环境中的一切：街 小青瓦盖的、素朴低矮的“灰黑”屋面房子当中，这些“雄壮 道、庙宇、集市、会馆、戏台、店铺、茶坊、烟馆、客栈、公馆、农 的建筑物”，“必是关帝庙火神庙，或是什么宫什么观的大 家小院……那昔日川西坝人生活的舞台及独特的川西坝子 殿与戏台了”。四川素有“寺观馆祠，半城争辉”之说，即使 的空间情致就活现在了李劫人的笔下。 天回镇不足“九宫十八庙”，也一定是这个宫那个庙的，十 分壮观，小说中多处提到的“火神庙”一定是天回镇的标志 空间一：天回镇——风情之景的川西小镇 性建筑，高大巍然争辉于群屋之中。川人盛行集会，宫、庙 川西历来多小镇，“十里一场三十里一镇”。天回镇毗 还有会馆也是人们集会的地方，四川是个移民社会，一城一 邻成都的北门，“就在成都与新都之间，刚好二十里处”，据 镇的人五方杂处，“同籍有会，同业有会，妇女相聚有会，村 志书上说是昔日皇帝“天旋地转回龙驭”的地方，当然不同 落相接有会……”④，集会就要看戏，看戏就必设戏台。 凡响，名气颇大。“你从大路的尘幕中，远远的便可望见在 2．石板路，川西小镇镇街铺地的一大特色。四川多大 一些黑魃魃的大树荫下，像岩石一样，伏着一堆灰黑色的瓦 山大河，石材随处可得，这些都成为修房建屋广泛使用的材 屋；从头一家起，直到末一家止，全是紧紧接着，没些儿空 料。川西的房子大多为木结构，由于木质很容易受潮腐朽， 隙。在灰黑瓦屋丛中，也像大海里涛峰似的，高高突出几处 加之川西气候湿润，空气湿度大，所以石材常常用在建筑的 雄壮的建筑物，虽然只看得见一些黄琉璃碧琉璃的瓦面，可 基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