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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史工文的社会效应 ——以田居俭先生的《李煜传》为例 邹兆辰 (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北京100048) 良史宜工文 田居俭先生1959年毕业于吉林大学历史系并留校任教，1976年1月调中国科 学院哲学社会科学学部(即中国社会科学院前身)工作，曾任《中国社会科学》杂 志社副总编辑兼《历史研究》主编。1992年调当代中国研究所，任第一研究室主 任兼《当代中国史研究》主编。2004年退休。现任当代中国研究所研究员、学术 委员会顾问，中国史学会理事，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史学会常务理事。研究方向为 中国历史和历史人物。 做为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历史学家，田居俭先生十分重视历史学的社会作用， 特别是各级干部学史的重要意义。 1999年2月，他在光明日报》发表了《论学史》一文；2002年3月，在《光 明日报》上又发表了‘再论学史》一文。阐述了学习历史有利于提高领导干部马 克思主义理论素养、有利于丰富治国安邦的政治经验、有利于加强公民思想道德 特别是领导干部思想道德建设，深入论述了学习历史知识、借鉴历史经验、增长 历史智慧的重要性。希望各级领导干部以丰富的历史知识为基础，结合工作实际， 做到推陈出新，古为今用。此外，他还写有‘治史与治国》、龚自珍的名言与日 寇的“灭国去史”》、《必须尊重中华民族的历史渊源》等文章。他呼吁各级领导干 部把“生人之急务，国家之要道”的历史列为执政为民的必修课。 为了使历史学作品产生更好的社会效应，他还多次写文章，强调“良史宜工 文”，也曾在当代中国研究所专门做学术报告，讲“史学工作者要有一副好文笔’’。 他在人民日报》发表的‘良史宜工文》一文中提出：“为了适应时代的需要，历 史学家应该改进写作章法，转变文风，把‘良史工文’提上重要议事日程，发扬 308 ‘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史记》撰述传统。①文章中他用大量的例证 阐述了学习马克思主义创始人的文笔、学习中国“史学之父”司马迁的文笔、学 习现代史学大师翦伯赞的文笔、以及如何磨练一副博采众长的好文笔的问题。他 说：这是我探索和思考已久的问题。我深切感受到历史学界以外的读者，对历史 著作有很大的隔膜，他们觉得不合口味，冷落疏远。其中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历 史著作艰深晦涩，不注意深入浅出；又重质轻文，不讲究篇什文采。 田居俭先生强调：古人所说“言之无文，行而不远”。试想，一部佶屈聱 牙，殷盘周诰式的“天书”，怎能使读者展卷披读、渐入佳境呢?清代学者章学 诚虽然主张文人不宜修史，但是他也认为，“夫史所载者事也，史必藉文而传， 良史莫不工文。’’他认为，章学诚说的“史之赖于文也，犹衣之需乎采，食之需 乎味也”这个比喻非常深刻，值得史学界同人重视。 田居俭先生强调良史工文，并不是追求文章或史著表面上的文字华丽，更不 是如现在某些人所做的那样哗众取宠，而是要赋予史学论著一种灵魂。比如，他 的《李煜传》完全是历史学家写的人物传记，全书从头到尾充溢着厚重的历史感 和翔实的信史感。但是，从人物性格的刻画上，又与文学家没有什么两样。可以 说是殊途同归，都致力于把一位已经作古千年的人物再复活起来。 田先生文史兼工，他最珍爱自己十年磨一剑的成果《李煜传》。这本书的写作 始于上世纪八十年代，二十多年来，他精雕细刻，不断修改、不断丰富，至今已 经出到第三版，成了一本深受读者喜爱的史学佳作。目前，图书市场可以说琳琅 满目，但是像这样深入浅出、雅俗共赏的佳作并不多。这本书是当今的史学界在 “良史工文”方面的一个活生生的范例。 他曾对笔者说过：我是力争在书中复活李煜。怎样才能复活?首要一点是让 李煜在作者心目中复活起来。作者必须以“衣带渐宽终不悔”的韧性追求精神， 用全面的辩证眼光，对李煜进行多角度、多侧面的研究，要想方设法倒越时空去 接近李煜，熟悉他的气质、性格、思想、品格、抱负和作为，做到和他“心有灵 犀一点通”，包括小到他对琴棋书画的情趣爱好，大到他对苦乐生死考验的感受。 他说：要复活李煜，不仪要熟悉李煜本人，还要从时代氛围、民族意识、社 会心理和传统文化等方面，去探索李煜的人性和人情，包括亲情、爱情、友情和 才情，尤其是要注意发现李煜一生中易于为人忽视而确实存在的亮点。主要的方 法，是寓论断与叙事，使论断发挥画龙点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