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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希腊至中世纪的西方文论转向理路探 晋中学院文学院 赵怀俊 摘要：古希腊至中世纪，西方文论经历了由人性到神性的转向.这一转向 过程始于古希腊，嬗变于古罗马，完成于中世纪。古希腊文论人性与神性此消 彼长，几经波折，多所变化.以荷马史诗为代表的早期诗作渗透出的文论是人 性多于神性，毕达哥拉斯学说是神性占主导地位，赫拉克利特的学说是人性多 于神性，德谟克利特的学说是人性占绝对优势，苏格拉底的文论是人性与神性 并重，柏拉图的文论神性占主导地位，亚里士多德的文论是人性占绝对优势. 古罗马文论经历了由人性向神性的转换。贺拉斯与朗吉弩斯文艺人性论占绝对 优势，斐洛文艺神论性占主导地位，但仍不失文艺人性论，普罗提诺则文艺神 性论占绝对优势。中世纪完成了文艺神性论的彻底转向，同时文论又悄悄地向 人性复归。奥古斯丁继普罗提诺之后，将西方文艺神性论推向高潮.阿奎那延 续了奥古斯丁的文艺神性论，同时在其神性土壤内滋生了不少文艺人性论.在 西方文论自人性而神性转向途中，斐洛、普罗提诺步步铺垫，层层推进，发挥 了关键而重要的作用. 关键词：西方文论;人性;神性;转向; 斐洛;普罗提诺 在拓展艺术视野(角)，丰富审美范畴方面，自有其意义。 本文试图梳理、勾勒一下古希腊至中世纪西方文论由人性到神性的发展脉络、 转化理路。 一、古希腊文论中人性与神性发展理路 西方文论由人性到神性的转向，肇始于古希腊文论中人性与神性此消彼长、 相互较量，尤其是以柏拉图为代表的文艺神性论。 古希腊文论中的人性与神性是古希腊人性与神性思想在文艺理论中的折射和 反映。追本溯源的话，古希腊人性与神性思想发端于古希腊原始的神话宗教信仰。 古希腊有两种神话宗教信仰：奥林匹克神话(或奥林匹亚神话)与奥尔弗斯(巴 库斯)宗教。奥林匹克神话或奥林匹克宗教虽然包含了人性与神性两个指向，但 是，人性占很大优势。与之相对，奥尔弗斯宗教则具有浓厚的神秘主义色彩，神 性占绝对优势。奥林匹克神话以其神性与人性，特别是人性，奥尔弗斯宗教则以 其神性，对古希腊的文化、哲学、思想、文学均产生了不同的影响。这样，“在希 腊有着两种倾向，一种是热情的、宗教的、神秘的、出世的，另一种是欢愉的、 经验的、理性的，并且是对获得多种多样事实的知识感到兴趣的。”①古希腊思想 中神性与人性这两种取向，自然惠及古希腊人对文学艺术的看法，因而在古希腊 文论中也相应出现了神性与人性两种倾向。 荷马、赫西俄德及早期抒情诗人的作品最早流露出文论的神性与人性两种倾 向。其神性文论倾向主要体现为：天神既能歌善舞，又精通各种艺术；诗神、天 神是诗歌来源，神既创造了诗人，又赐给诗人歌唱的艺术；神指引着诗人歌唱； 诗歌应歌唱天神的功绩。其人性文论倾向主要体现为：诗歌承载着传唱英雄、记 载历史、传承文明的不朽使命；诗歌可以愉悦人陶冶人；诗人的虚构在创作中占 有一席之位；肯定诗人的创新；诗人应得到尊重；美的事物给人带来愉悦；美不 只在人的外表，更在人的高尚品德；美在人的行为的适度。无疑，诗作中表露出 的文论神性与人性两种取向，对后人发生了不同影响。 毕达哥拉斯学说蕴涵着不少神性因素，偶或有一点人性因子。其神性因素有 三：一是数的神秘性或神圣化，认为数是宇宙万物的本原，天上人间莫不由数统 ①【英】罗素：‘西方哲学史上卷，何兆武、李约瑟译，商务印书馆2004年版，第46页· 辖和规导；二是神秘的宗教信条，认为灵魂不死，可以轮回，主张轻视肉体，净 化灵魂等；三是对神的尊崇。在其神性因素的基础上生发了较早的神性文论，如， 美在数的和谐，人间音乐是对“天体音乐’’的模仿， 音乐可以净化灵魂。同时毕 达哥拉斯的学说也偶尔闪现一丝人性因子，如，人体受到数量关系的制约与规定， 创作者要细心观察和寻找事物中的数量关系，注重艺术对人的影响与教化。毕达 哥拉斯学说中神性因素与人性因子对后来不同时期不同人的神性文论和人性文论 均产生了不同影响。 赫拉克利特的学说人性因素居多，也不乏神性因素。其人性因素体现于他对 人的各种认识和看法中，如，人是对立统一的产物，处于变化运动中；人比动物 高贵；人是有思想、有智慧的动物，可以凭借自己的理性穷究宇宙奥妙；推崇优 秀者或精英分子。其人性因素还体现于他对美的看法中，认为，人比动物美，人 应该追求丰富多变的美和看不见的和谐。同时赫拉克利特的学说中还有神性因素， 虽然他认为，世界不是由神创造，却离不开神的统治，神是相反相成、变动不居 的，神最具智慧、最美、最成熟。赫拉克利特扭转了毕达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