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独立性研究--以建设公正、高效、权威地社会主义司法制度为视角.pdfVIP

审判独立性研究 ——以建设公正、高效、权威的社会主义司法制度为视角 四川I省高级人民法院李少平 内容提要：和谐社会，需要公正、高效、权威的社会主义司法制 度强有力地支撑。我国《宪法》第126条规定：“人民法院依照法律 规定独立行使审判权，不受行政机关、社会团体和个人的干涉’’。依 法独立审判，是公正、高效、权威的社会主义司法制度的重要内涵。 本文结合当代中国的司法实践，对审判独立性的相关认知、面临的问 题、制度化建设作了深入的探讨。 一、审判独立性的理性解读 审判独立性，意味着审判机关独立行使审判权，只服从法律，排 除外来干预。它是审判机关确保其职能得以实现的基本要素，是司法 行为的规范属性。从更深层次来看，审判独立性乃是人类社会规律的 必然要求，是司法主体“责权信”的有机统一，是与社会生成环境相 关联的制度理性。审判独立既具有必然性，又具有相对性。 (一)审判独立的必然性 在当今世界各个法治国家，独立性作为审判的重要结构特征，不 仅为国家宪法明确规定，而且被牢牢地嵌入司法制度之中，并进一步 繁衍出理性的制度规定。那么，审判独立的制度根源何在? 首先，审判独立性源于人类社会实践的基本规律。审判独立并非 现代人的发明，而是根植于人类社会关系的深层结构之中。人类学家 在对努埃尔人研究时发现，专事仲裁纠纷并提供庇护的“豹皮酋长” 其实没有世俗的权力，也没有特权，他之所以能够媾和，是因为他处 于世系群系统和部落系统之外。1换言之，在人类纠纷解决程序的原 初形态中，独立性是公正和权威的重要来源。审判独立性并不是一个 源于政治性的概念，而是一个经验性、技术性的制度安排。它是对人 类社会实践规律的尊重。 其次，审判独立性是纠纷解决专门化的产物。随着人类社会分工 的增加、社会生活的复杂化，社会纠纷解决日趋专门化。特别是，在 市场经济条件下，利益主体呈多元化，利益驱动更为强烈，利益冲突 更加广泛。专门化的审判机构要为市场主体提供公正、高效、权威的 法律保护，就必须与各种“具体利益”划定出牢靠的“界限”。在此 意义上，审判独立性成了维系社会规则有效实现，确保社会稳定和可 持续发展，保障在全社会实现公平正义的重要支点。 再者，审判独立性在现代司法的程序构造中，形成了一个“制度 原点，被视为司法程序公正的最基本要件或“司法程序的心脏”。2尽 管当今世界各个法治国家的司法样态各有不同，但是，在司法制度的 微观构造中，无不以审判独立性作为制度建构的基石。以此为基础， 建构出与其具体国情相适应的司法制度。 总之，审判若缺乏应有的独立性，就难以获得社会公众的普遍认 同，司法就不可能实现它的公正、高效和权威，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就 会遭遇阻滞。这不仅在法理逻辑上能够得出清晰的结论，而且为世界 各国的法治经验所证明。 (二)审判独立的相对性 然而，审判独立并不是一个哲学意义上纯粹的、绝对的概念，而 是具有相对性的范畴。它的相对性可以被归结为三个方面： 第一，依法独立审判不仅在功能上与立法权、行政权保持着相辅 相成的关系，而且行使审判权的法官还必须对行政与立法抱赤诚合作 的态度。审判独立性是将“利益影响”与“猜测妄断排斥在“法的 空间”之外，而不是将其自身从国家权力整体架构中割断开来。这是 司法机构的“国家机构”性质和“司法为民”目的所决定的。 第二，审判独立性以正当、有效的制约为前设条件。审判独立性， 既不可能否定审判权本身存在发生滥用的危险，也不可能将审判权推 置于世俗权力的顶端。正如美国经济学家萨缪尔森在1941年所揭示 的，在一定约束条件下的“最大化”这一概念适用于对一切人类理性 行为的分析。而法官作为公共产品的提供者也是在一定激励机制下、 在给定的社会结构中“最大化”自己的效用。3若将审判独立性仅仅 视为“法官自身效用的正向扩展机制”，将是贻害无穷的。相反，审 判独立性意味着无论是司法机构还是法官，都不得有违“对审判独立 性的信任”。换言之，正是在受到精心设计的制度约束时，司法机构 才可以获得信任和权威。1当然，司法制约本身也具有其特定的规律。 第三，任何一个法治国家的审判独立都要受其具体的历史、传统 和文化影响，受到现实的社会、政治、经济条件的制约，受到特定条 件下司法的社会信任程度的直接作用。在很大程度上，审判独立的相 对性决定了：不同国家乃至同一国家的不同历史时期，审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