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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定义的理论研究 周国黎 宗教存在的个别与宗教概念的一般之间的逻辑整合的启示是：神的双相性为神性与 神性力量，神性反映了人类存在问题的绝对性；神性力量为应对绝对问题的超验方式。 神性即人类存在的绝对性；神性力量即神性应对方式。前者为人，后者为神。人为神之 本，神为人的方式替代，人与神为一个整体，这就是宗教学的研究主题即神与人关系的 实质。 关键词：宗教定义 理论 神性 神性力量 本原结构 范畴 作者周国黎，1948 年生，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副研究员。 百余年宗教学的定义问题，仍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悬而未决问题。笔者曾撰“宗 教定义的问题”（台湾《宗教哲学》第 35 期 2006 年）指出，定义问题归根结底是概念 问题，实质也是理论问题。本文基于对现有分支学科理论的梳理和反思，试做一种深化 的理论整合，最终尝试实现定义问题上的理论突破。 一、 宗教学理论的梳理 现有的宗教学理论大致分为实在论、还原论、功能论、意义论，实质上都是围绕 人——神关系展开的。不同的是，宗教实在论突出神性因素，立足以神为本，而社会科 学的功能论、还原论和人文意义论强调人的因素，立足以人为本，其中功能论强调人的 行为与功能，还原论突出人的存在结构即本原结构，而意义论则关注人的表达与意义。 1、 宗教实在论 在宗教实在论中，宗教现象往往被神学家或宗教现象学者提炼为对神性的感受。不 论是新教神学家施莱尔马赫（Friedrich Schleiermacher,1768 －1834 年）的“绝对依赖 感”(‘a feeling of absolute dependence’) ，①还是神学家兼宗教现象学者奥托(Rudolph Otto,1869 －1937 年) 的“对神性的感受”（‘the sense of the numinous ’），② 以及基督教 ① 转引自 James Thrower, Religion ， The Classical Theories, Edinburgh, Edinburgh University Press, 1999,第 51 页，原引自 Friedrich Schleiermacher, The Christian Faith,1821. ② 转引自 Thomas A. Idinopulos Brian C. Wilson, ed., What is Religion? Origins, Definitions, and Explanations, Leiden: Brill, 1998, p.88. 1 世 界 宗 教 研 究 2007 年第 4 期 神学家蒂利希（Paul Tillich ，1886－1965 年）的“终极关怀”（‘ultimate concern ’），① 都表现了实在论的以神为本的人－神关系，其中“绝对”、“神性”和“终极”被表达为 对上帝的不同称谓，而“依赖感”、“感受”和“关怀”则反映为人的感受。范·德·列 伍(van der Leeuw,G. 1890 －1950) 引进的‘搁置判断’（epoch ② é） 这类宗教现象学的方 法，着意将宗教与世俗分开，把宗教归属为‘另类的’（sui generis ）。当然，实在论中 对人－神关系的描述也有分化和变化。奥托着意突出“神性”，进而使“神性”与人的 位差更悬殊。蒂利希的描述有所不同，他的“关怀”表达赋予了人的主动性。蒂利希通 过着力拉近“终极”与人的关系进而强化了“神性”，这点正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