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从表演艺术的发展看峇里岛文化的主体性(陈崇青).pdfVIP

誰的峇里島？從表演藝術的發展來看峇里島文化的主體性 國立臺灣藝術大學表演藝術研究所 陳崇青 tc_vanilla@.tw 1 摘要 在峇里島原本的語言中儘管沒有「藝術」這個詞彙（Lansing 1995: 49-50 ）， 但其人們的宗教信仰、生存方式、村落的公共事務以及社會結構的運作等，皆透 過音樂、舞蹈、戲劇等藝術型態的展演來呈現。然而，十九世紀中葉以後，荷蘭 與日本相繼統治峇里島近一百年（ 1854-1946 年）；以及二十世紀蓬勃開展的峇里 島觀光業，皆促使峇里島文化與外來文化的頻繁接觸（Vickers 1990 ）。在文化接 觸的過程中，峇里島的表演藝術產生了轉變。這些轉變引發許多當地學者的討 論。印尼表演藝術學者薩爾穆吉揚托（Sal Murgiyanto ）認為：「與外來文化之間 的頻繁接觸，對於印尼傳統藝術文化造成極大的抹煞」（2003a: 9-10 ）。反之，音 樂學者阿斯提塔（I Nyoman Astita ）以及地比亞（I Wayan Dibia ）則認為：｢外 來文化固然刺激了峇里島文化的變遷，然而此文化變遷實際上是當地人依據自身 文化邏輯所做的『內在轉化』（internal conversion ）｣。筆者認為，上述二類論述 皆有其需修正之處：薩爾穆吉揚托的論述忽視峇里島人的文化主體性；阿斯提塔 等人則又隱蔽了外來文化的影響。本文透過峇里島表演藝術的民族誌，將可以發 現在與外來文化接觸的過程中，峇里島人發展出一套基於自身文化立場的應變機 制。他們將外來文化與內在文化重新整合，創造出一種超越原本思維與外來影響 的峇里島文化。具體言之，峇里島人運用外來文化對於藝術的概念，打破原先在 特殊時間、特殊空間才能展演的限制，使其表演藝術的流動更為頻繁，因而重新 帶動表演藝術的發展。 一、前言 「表演藝術」在峇里島社會生活中佔有極為重要的地位。舉凡宗教信仰、生 存方式、村落的公共事務以及社會結構的運作等，皆透過音樂、戲劇、舞蹈等藝 2 1 術型態的展演加以呈現。 在前殖民時期，峇里島大部分的藝術表演是屬於宗教 性質的2 。然而，到了十九世紀中葉，荷蘭、日本陸續佔領峇里島，隨著各種殖 民政策的實施，殖民者將自身的文化帶至這個島嶼；甚至在二十世紀以後，發展 蓬勃的峇里島觀光業，使得更多不同文化的人來到峇里島，因而促成峇里島文化 與外來文化的頻繁接觸（Vickers 1990 ）。在文化接觸的過程中，峇里島表演藝術 產生了一些轉變。除了對既有傳統藝術演出形式的調整之外，峇里島人也致力於 表演藝術的創新，以吸引更多的觀光客（Dibia 2002: 10 ）。 這種因為與外來文化（特別是歐美文化）接觸後所產生的轉變，引起當地學 者的不同看法。印尼表演藝術學者薩爾穆吉揚托（Sal Murgiyanto ）即認為：「由 於印尼文化與外來文化之間的頻繁接觸，造成了文化上的『均質化』（homoge- nization ），而這種均質化是對印尼傳統文化的抹煞」（2003a: 9-10 ）。另一方面， 有些學者則持較為樂觀的看法，例如音樂學者阿斯提塔（I Nyoman Astita ）認 為： ｢大眾觀光業（mass tourism ）是鼓舞當代峇里島表演藝術發展的重要因素； 其不僅培養表演藝術的創新，同時也保留、復甦了傳統的藝術文化｣ （Astita 19 98: 12 ）。 峇里島表演藝術的發展涉及了峇里島人建構或發展其文化的方式，以及其文 化體系的特性。克利弗德．紀爾茲（Clifford Geertz ）在〈藝術乃一文化體系〉（Art As a Cultural Syste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