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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 会 学习与实践2013 年第4期 社会学理论视野中的中国城乡社会变迁* ———关于《三元化利益格局下“身份―权利―待遇” 体系的重建》一文的访谈和思考 杨 敏 王娟娟 摘要：在《社会学评论》创刊号 ，杨敏教授发表 了《三元化利益格局下“身份—权利—待遇 ”体系的重建———走 向包容、公平、共享的新型城市化》一文，由于文本 自身的限制，其 中一些问题和深入思考未能充分展开。王娟娟的 访谈使杨敏教授得 以对这些问题进行再 阐述。通过访谈，杨敏教授再度 回顾 了中国城乡社会演进过程中相依不 离 的两条宏脉 、中国城乡结构关系的变迁与城乡社会利益格局的演变、“身份—权利—待遇”体系从城乡 同构到城乡 差别再到 同城差别的发展过程 ，以及目前“三分天下”人 口格局与三元化特征利益格局所表现的同城差别 ，等等。 由于内容和 问题的宏 阔与 多面，文中讨论和交流有较 大的跨度 ，譬如 ，从倒溯历史感受 内在其 中的深沉力量到寻 求中国社会 实际问题的合理答案 ，从 西方社会科 学经典大家的再评判到 中国早期社会学 家思想的再认识 ，宏观理 论与中观和微观视角、宏大叙事与个人话语 、人文关怀与科 学精神 的关系，以及在推进“身份—权利—待遇 ”的同 城化、走向包容、公平、共享的新型城市化过程中 ，带给我们的将是 怎样的社会公平正义。 关键词：社会学理论 中国城乡社会变迁 新型城市化 社会公平正义 中图分类号：C911 文献标识码：D 文章编号：1004-0730（2013）04-0085-11 王娟娟：杨老师，您好！非常感谢您能在百忙 国城市化过程做了新的思考，对中国城乡社会变 之中抽出宝贵的时间来接受这次访谈。之前我认 迁从社会学理论上提出了一些开拓性的见解，对 真地阅读了您近期发表的一些文章和著作，特别 于我们这些后辈来说非常有启发。我想就一些方 是关于城市化方面的文章，比如最近您在《社会学 面的问题向您请教。首先我想请教您，您关注到这 评论》创刊号上发表的《三元化利益格局下“身份 个问题的出发点是什么？ ―权利―待遇”体系的重建———走向包容、公平、 [1] 8 共享的新型城市化》 （简称《重建》，下同）一文， 杨 敏：谢谢你的提问！从事社会学研究必须 5 读罢收获和感慨颇多。在《重建》一文中，您对于中 具备问题意识，这一点已经成为这个学科的一个 学习与实践2013 年第4期 基本认识。我想，对于研究者来说，问题本身——— 的速率推进。在这种情形下，我们对现实方位和未 它的性状、意义等等，这是更为关键的。前些年我 来走向的准确判断就显得更为紧要。前面说到中 们在实践结构论中，提出并阐述了“社会实践的结 国城市化的许多方面是没有先例的、前所未有的、 构性巨变及其两个维度”，倡导在社会学研究中要 未曾预料的，这就更需要把握中国城市发展的清晰 把握现代性全球化的长波进程与本土社会转型的 而完整的脉络，在更宏观的历史坐标下寻找现实与 [3] 特殊脉动这两个方面，从历史与现实、宏观与微 未来的答案。汉董仲舒所谓“不知来，视诸往” ，其 观、西方与中国等不同侧面、多重层面来观察和思 意重在“道往而明来”。如果通过这种倒溯的过程， [2] 考中国社会的变迁。 采用这种理论的和未来的视 能够感受到内在于一个社会变化趋势中最深沉的 野，可以更为深入地探察到我国当代城市化的复 力量，那么就获得了立足现实和面向未来的基础， 杂而深刻的意义。 我们就能够从实际过程而不是从纸上的教条，形 从许多方面而言，中国城市化在近现代史上 成对当今中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