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文通的通与不通.pdfVIP

I剥 蒙文通的 “通与 “不通” ■史飞翔 蒙文通 (1894一 l968)， 不著一字的宋明理学。“理学不是 名尔达，字文通，以字行世，四 拿来讲的，是拿来躬身实践的。” JII盐亭人。蒙文通是我国现代杰 蒙文通指导研究生，上来先是两 出的历史学家、国学大师，是近 句话。第一句引陆象山言：“我这 代 “蜀学”的传人，学术风格 以 里纵不识一个字，亦须还我堂堂 博通见长。按现今学术分类，蒙 地做个人。”第二句是他 Ih己的信 文通可称得上是超级的“跨学科” 条：“一个心术不正的人，做学问 人物。在哲学及哲学史方面，从 不可能有什么大成就。” 先秦儒家、诸子，到汉代经学 (今 蒙文通毕生以教书为业，但 古文)、道教，再到中古以后的理 也两次遭遇未被大学续聘的尴尬。 学、佛学 (唯识、禅宗)、道学； 一 次是2O世纪30年代在北京大 中国史方面，从三代以前的古史， 蒙文通 学。另一次是 2O世纪40年代在 绵延而下及宋史 民族史方面，以 第二是不理会下课钟，昕而不 四川大学，由于学阀弄权，蒙文通 先秦周边民族为重心，尤其是百 闻，照讲不误，每每等到下堂课 未被文学院续聘。但 一干学生倾 越民族、巴蜀民族；历史地理方 的教师到了教室门口，才哈哈大 倒于他的学识，请求他继续授课。 面，从上古昆仑到四川地方，从 笑而去。蒙文通考试也颇有趣 他说：“我可以不拿钱，但我是四 《山海经》到 《水经注 至于史学 味，不是先生出题考学生，而是 川1人，不能不教四川子弟。”于是 史、经济史乃至气候史等，不过 由学生出题问先生，往往考生的 让愿意上课的学生到 自己家里， 其余事耳。蒙文通其人亦哲亦史， 题 目一出口，先生就能知道学生 继续传授。对此，校长也拿他没办 兼通三教，由义理而考证，由旧 的学识程度。如学生的题 目出得 法 ，只有听之任之 。 经学而新史学，无所不究，学无 好，他总是大笑不己，然后点燃 蒙文通深得理学 “活泼”之 藩篱，友人称为 “多宝道人”。 叶子烟猛吸一 口，开始详加评 旨。他 曾用 自己的名字幽过一默。 蒙文通一生先后执教于重庆 论。考场不在教室，而在川I大旁 “我原来叫蒙 文‘通 ’；解放 以后就 府联中、重庆第二女子师范学校、 边望江楼公园竹丛中的茶铺里， 有点儿蒙 欠‘通 ’，说我这里也不 成都大学、中央大学、河南大学、 学生按指定分组去品茗应试，由 对头，那里也不对头 后来干脆就 北京大学、天津第一女子师范学 蒙文通先生掏钱招待吃茶。1933 变成了蒙 不‘通’；现在好像是蒙 校、四川大学、华西大学等校。据 年，北大聘请蒙文通到历史系任 又‘通 ’了。”这段话是在2O世纪 蒙文通的学生回忆 “先生身材不 教。蒙文通刚到北平，便一头扎 60年代初落实知识分子政策之后 高，体态丰盈，美髯垂胸，两眼 进汤用彤家中，与汤、钱二人秉 说的，当时蒙文通以为 自己 “又 炯炯有神，持一根二尺来长的叶 烛夜谈通宵。天刚拂晓，三人意 通”了。但他哪里知道 自己最终还 子烟杆，满面笑容，从容潇洒地 犹未尽，一起到公园共进早餐， 是 “不通”。在接下来的 “文革”中 走上讲台，大有学者、长者、尊 接着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