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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教育研究方法的主题与趋势·13· 比较教育研究方法的主题与趋势 蒋凯 【摘 要】本文在研究文献的基础上，对比较教育的研究方法进行梳理，阐述比较教育研究方法的 理论背景、历史发展、主要相关问题(研究的目的、类型、阶段、分析单位和--J-l：l：, 性)，并评析比较教育研究方法近年的发展趋势。 【关健词1 比较教育 比较教育研究方法研究方法论 【作者简介1蒋凯／北京大学教育学院讲师(北京，100871) 比较方法是教育研究方法的重要组成部分，与教育研究的哲学方法、历史方法、科学方法和 人文方法等其他方法一起构成了教育研究的基本方法。主要使用比较方法进行的教育研究，一般 studiesof 被称为比较教育研究或教育比较研究(comparativeeducation)。本文在研究文献的基础 上，对比较教育的研究方法进行梳理，阐述比较教育研究方法的理论背景、历史发展、主要相关 问题(研究的目的、类型、阶段、分析单位和可比性)，并评析这一方法的发展趋势。 一、理论背景 比较是确定事物之间相似性与差异性的方法，它是认识、探究事物的一种基本方法。根据一 定的标准将彼此有联系的事物加以对照，从而确定其相似性与差异性，有助于对事物进行初步的 分类。更进一步说，只有对各个事物内部矛盾的各个方面进行比较后，才能把握事物之间的内在 联系。比较还有助于更好地认识自己，如古罗马历史学家达奇特斯所言：“一个人要知道自己，就 必须把自己与他人比较。”1任何学科或研究领域的研究都需要运用比较、分析、演绎、归纳等方 法，以便从不同的事物中获得准确、深入或规律性的认识。斯旺森(G．E．Swanson)在对世界宗 教对宣称：“没有比较的思维是不可思议的。如果不进行对比，一切科学思想和所有科学研究也都 是不可思议的。明显或含蓄的比较自始至终贯穿于社会科学家的论著之中。”2对于教育研究，也 是如此。 运用比较的方法来思考、观察和认识教育现象，具有深厚的历史渊源。孔子周游列国，马 可’波罗游历东方，都以本土教育作为参照，对异域教育进行了自觉的思考。但是，将比较方法运 用于教育研究，乃至发展成为系统的比较教育研究方法，主要是近两个世纪以来从其他学科或研 究领域获得的启示。19世纪初，比较方法在解剖学、植物学和语言学研究中得到运用，促进了这 些学科的发展，有力地提升了这些学科的研究水平。马克思和恩格斯对比较研究方法给予了很高 的评价，强调了比较方法对于科学研究的重要意义。他们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一书中指出：“比 较解剖学、比较植物学、比较语言学等等科学……正是由于比较和确定了被比较对象之间的差别 而获得了巨大的成就，在这些科学中比较具有普遍意义。”3至19世纪中叶，比较探究受到了热烈 的探讨，比较教育成为其中的一个分支研究领域。419世纪末，法国社会学家涂尔千(Emile ·14·比较教育学科建设 Durkheim)努力寻找一种在某种程度上接近于自然科学中的实验并可用于社会学科的方法，他认 为这种方法就是比较，并将这种方法界定为“间接实验方法”。涂尔干认为，可以从比较“相伴差 异”或“共存差异”中找到最适合于社会学研究的工具。他强调了比较法在社会学科研究中的价值， 指出“比较社会学并不是社会学的一个特殊分支，就它不再是描述性社会学，并且渴望对事实进行 说明而论，它就是社会学本身”。’后来的一些学者如迪韦格(D．Duverger)发展了涂尔干的这一 思想，主张实验方法对研究社会现象的意义是非常有限的，而认为比较在社会科学中所起的作 用，相当于实验在物理学和生物学中所起的作用。o 教育现象是一种特殊的社会现象，比较方法对于教育研究具有重要的价值和作用，并且逐渐 发展为教育研究的基本方法之一。使用比较的方法所从事的教育研究一般被称为“比较教育研究” 或“教育比较研究”，它们与通常所称的“比较教育”既有联系又有区别。如当代英国比较教育学者 霍尔斯(w．D．Halls)所指出的，比较教育已经发展成为一个包括比较(教育)研究、外国教育、 国际教育和发展教育四个主要组成部分在内的综合性研究领域。7比较教育研究相当于霍尔斯所指 的“比较教育”中的第一部分。 比较法是比较教育研究的基本方法，但是比较法不是比较教育研究所特有的方法。教育研究 的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