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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El书》中的“五祀” 田旭东 “五祀”是古代祭祀内容之一，《周礼·春官·大宗伯》讲到 吉、凶、军、宾、嘉五礼，“五祀”属吉礼，吉礼又将古代名目繁多的 祭祀按祭祀规模分为大祀、中祀和小祀，“五祀”与社、稷、日、月、 星辰等排列一起，为中祀，一般由帝王派遣高官致祭。 关于“五祀”的内容，文献中多见。 《礼记·曲礼下》记：“天子祭天地，祭四方，祭山川，祭五祀。 岁遍。诸侯方祀，祭山川，祭五祀。岁遍。大夫祭五祀，岁遍。 士祭其先。”郑玄注日：“五祀，户、灶、中雷、门、行也。” 《礼记·王制》记：“天子祭天地，诸侯祭社稷，大夫祭五祀。” 《礼记·祭法》记：“王为群姓立七祀，日司命，日中雷，日国 门，日国行，日泰厉，日户，日灶；王自为立七祀。诸侯为五祀，日 司命，日中雷，日国门，日国行，日公厉；诸侯自为立五祀。大夫 立三祀，日族厉，日门，日行。适士立二祀，日门，日行。庶人立 一祀，或立户，或立灶。” 同样为《礼记》的记载，《曲礼下》所记从天子到大夫，所祭之 “五祀”相同，没有等级差别。而《祭法》却从天子到庶人，所祭祀 秦《日书》中的“五祀” 219 的对象有等级差别：天子七祀，诸侯五祀，大夫三祀，士二祀，庶 人一祀。郑玄对此的解释是：“五祀，户、灶、中雷、门、行也。盖 殷时制也。《祭法》日天子立七祀，诸侯立五祀，大夫立三祀，士， 立二祀。谓周制也。”其中是否有等级的差别，抑或殷制周制之 别?我们在这里先不作讨论。其实，从大量文献记载可知，“五 祀”作为与人们的日常生活密切相关的神煞，上至天子，下到一 般百姓，无不进行经常的祭祀。 班固《白虎通德论·五祀》：“五祀者何谓也?谓门、户、井、 灶、中雷也。所以祭何?人之所出入、所饮食，故为神而祭之。” 这里没有行神而有井神，但解释了祭“五祀”的原因，是因为与人 们的出入、饮食有直接的关系。 ． 再看祭“五祀”之方式，《周礼·春官·大宗伯》日：“以血祭 祭社稷、五祀、五岳。”《周礼·夏官·小子》曰：“小子掌祭祀，羞 羊肆、羊觳、肉豆而掌珥于社稷，祈于五祀。”血祭，贾公彦疏日： “先荐血以歆神。”血祭最初用人，后来以牲畜代之，前代以杀人 后用人血祭祀的，后来均以牲畜之血代之，《左传》中常见之“衅 鼓”，《孟子·梁惠王》中之“衅钟”，即此类。羊肆、羊觳、肉豆、 珥，亦指祭祀用牲，据郑司农注，羊肆谓全熏之羊，羊觳谓体解节 折之羊，珥即牲头也。由此看来仍是以动物作为牺牲。班固《白 虎通·五祀》也有：“祭五祀，天子诸侯以牛，卿大夫以羊，因四时 牲也。”又日：“一说户以羊，灶以鸡，中雷以豚，门以犬，井以豕。 或日中雷用牛，余不得用豚，井以鱼。”虽然后者所记对不同的对 象用不同的祭物，但总的来说祭“五祀”是一定以牲畜为牺牲的。 关于祭“五祀”的时间，据《礼记·月令》记，一年四时之中春 祭户神，夏祭灶神，秋祭门神，冬祭行神。至于祭中雷，则在季夏 之月。孟冬之月又记有：“天子乃祈来年于天宗，大割祀于公社 及门闾，腊先祖、五祀。”这里一年四时之祭盖皆为天子或诸侯之 220古代文献的考证与诠释 祭，至于民间何时而祭，我们可以从出土简牍材料中最常见的 《日书》中去了解。 从出土的战国楚简和秦简《日书》中，我们可以看到有多处 与祭祀有关的内容，祭祀活动宜在什么日子举行，亦有一定的规 定，《日书》中多见“以蔡(祭)”，即指对祭祀目的规定。现仅列几 种秦代《日书》中与“五祀”相关的简文，具体如下： (1)云梦睡虎地Mll简《日书(甲)·除》①： 交日：凿井，吉。以祭门、行，行水吉。(4正贰) 害日：利以除凶厉，兑(说)不祥。祭门、行，吉。(5 正贰) 阴日：利以家室。(6正贰) (2)云梦睡虎地秦简《日书》(乙)有“祠五祀日”，列有“五 祀”祭祷的时日宜忌： 祠室中日：辛丑、癸亥、乙酉、己酉吉，龙壬辰、申。 祠户日：壬申、丁酉、癸丑、亥吉，龙丙寅、庚寅。 祠门日：甲申、辰、乙亥、丑、酉吉，龙戊寅、辛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