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社会刑事政策之补充——污点证人作证豁免制度论——兼与自首、立功制度之比较.pdfVIP

和谐社会的刑事法治(上卷) 和谐社会刑事政策之补充 ——污点证人作证豁免制度论 ——兼与自首、 立功制度之比较 陈立+ 和谐社会的刑事政策应具有统战政策的特点。在刑事司法实践中就是团 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来和社会最顽冥不化的犯 罪现象作斗争，尽可能减少社会的犯罪总量，使犯罪圈缩小到最小范围。污 点证人正是属于刑事司法实践中可以团结的力量或可以利用的资源。因此， 我认为构建我国的污点证人作证豁免制度是和谐社会刑事法治的应有之举， 以下申论之。 一、 污点证人作证豁免制度概述 (一)污点证人的概念 污点证人(taintedwitness)，指具有犯罪污点的证人。这里的“污点” 就是指有罪，即其行为已经符合刑法所规定的某种具体犯罪的构成要件。④ 因此，那些道德、品格方面有污点，或者有违反行政法规、规章以及党纪、 政纪行为而未触犯刑法的人不能成为污点证人。污点证人的“污点”(即其 犯罪行为)与其要证明的案件事实之间还要具有关联性。从司法实践来看， 污点证人与其他被告人之间的关系包括以下两种关系：一是共同犯罪关系； 二是犯罪事实方面具有牵连关系，如行贿人和受贿人之间的关系。 污点证人主要是从英美法系国家发展起来的。在英美法系国家中，凡是 知悉案情的人都能够成为证人，不管其是案件的当事人，还是其他非当事人。 被告人在宣誓之后，应当站在证人席上作证，如果其作虚伪陈述，则还会被 法庭追究伪证罪的刑事责任。英美法系国家在宽泛意义上来理解证人的内涵 和外延，对证人资格并没有作过多的限制。由此，本身是犯罪参与者的人充 当污点证人在学理上并没有任何问题。而传统的大陆法系国家一般对证人资 +厦门大学法学院教授。 ①谭世贵、董文彬：《试论在贿赂案件中引入污点证人豁免制度》，载《海南大学学报(人文 社会科学版)》2004年第g期，第303页。 和谐社会的刑事法治(上卷) 二、 污点证人作证豁免制度的刑事政策基础 我认为目的刑论以及分化瓦解的统战策略是污点证人作证豁免制度的刑 事政策基础。在传统报应刑论占据支配性地位的年代中，有罪必诉、有罪必 罚是报应刑论在刑事领域内的体现。然而，随着新派即主观主义刑法学派的 兴起，传统的报应刑理论受到冲击，目的刑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在刑 罚注重过去的时代，刑法强调的是刑罚的报应功能，实行的是有罪必诉、有 罪必罚，刑罚往往是国家对犯罪的本能反应。然而，在刑罚注重未来的时代， 刑法强调的是刑罚的教育和预防功能，刑罚不再是国家对犯罪的本能反应， 而是国家有目的性的行为，因而国家在行使追诉权时，往往要考虑适用刑罚 的目的。随着人们对刑罚目的的重新认识，人们更加注重对犯罪人的改造和 再社会化。为了避免犯罪人被起诉定罪后重返社会的困难，国家开始考虑对 那些主观恶性浅、人身危险性小的犯罪人，尤其是对那些污点证人进行刑事 豁免，有利于那些主观恶性浅、人身危险性小的犯罪分子的教育改造。通过 污点证人作证豁免制度的创设和运用，适当让渡刑罚权，放弃对部分情节轻 微的犯罪人的刑事追诉，换取指控情节严重的犯罪人的证言，无疑是一种理 智的抉择。 另外，随着当前经济的不断发展，有组织犯罪愈演愈烈。有组织犯罪的 一个突出特点就在于它的严密的组织性，形成了一个系统。在这个系统中， 有严密的组织结构和严格的组织纪律，对组织成员实行强有力的领导和控制； 而与此同时，在这个系统中，组织成员较多，有的还形成分布各地的庞大的 组织网，有的除了核心组织外，还有外围组织，有时甚至还与境外犯罪组织 建立联系或在境外发展组织。正是有组织犯罪的系统性，决定了国家从总体 上与有组织犯罪作斗争的刑事政策。系统论认为，“只要系统内部分子、要 素间的相互作用而不断地消耗物质和能量，系统就会不可逆地走向无序、混 乱，会逐步地退化、瓦解。”①据此，国家在同有组织犯罪作斗争时，就应利 用系统论的基本原理，从局部人手，从部分到整体，分化、瓦解该犯罪组织。 无疑，污点证人作证豁免制度实际上是通过对部分参与了犯罪的嫌疑人予以 豁免，从而使其转变为证人的身份，这在一定程度上使共同参加了犯罪的污 点证人与被告人划清了界限，充分体现了国家与有组织犯罪作斗争的分化、 瓦解的统战政策，这将更有力地达到国家的刑事司法目的。② 三． 污点证人作证豁免制度与自首、 立功等制度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