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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公司解散清算向破产清算程序转换的若干问题 游伟李春 公司清算是公司终结解散现存的法律关系、处理其剩余财产，使之归于消灭的程序埘3。 按照清算引起原因特别是公司资产是否足以抵偿全部债务为标准，公司清算分为破产清算和 非破产清算484。在我国的公司法理论阐述中，一般将公司的解散清算等同于公司的非破产清 算，作为破产清算的对称。本文也在这一意义上论述公司的解散清算。 由于公司法人制度建立时间不长的原因，我国对公司退出机制立法的重视一直不够。即 便是2005年最新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以下简称公司法)，以及2006年8月制 订、适用于所有类型企业法人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破产法》(以下简称破产法)，对于已 经解散或者已经发生破产原因但未主动进行清算的公司，仍然缺少有足够约束力的法律规 则，致使清算制度无法充分发挥其社会和经济之效用。从目前对公司退出法律制度的研究来 看，学者们关注的焦点仍然是公司解散清算和破产清算两种制度各自内部体系的完善，鲜有 涉及与两者转换有关的理论探讨。而随着公司解散清算和破产清算制度各自的完善，清算责 任体系的确立以及解散清算程序适用的增多，解散清算向破产清算转换的情形也必将大幅增 加。本文试就公司解散清算与破产清算程序转换过程中的相关问题作一讨论。 一、我国法律关于公司解散清算向破产清算转换的规定 在我国目前实施的公司法和破产法中，直接涉及公司解散清算与破产清算之间关系的规 定共有三个条文。一是公司法第一百八十八条的规定：清算组在清理公司财产、编制资产负 债表和财产清单后，发现公司财产不足清偿债务的，应当依法向人民法院申请宣告破产。公 司经人民法院裁定宣告破产后，清算组应当将清算事务移交给人民法院。二是公司法第一百 九十一条的规定：公司被依法宣告破产的，依照有关企业破产的法律实施破产清算。三是破 产法第七条第三款的规定，企业法人已解散但未清算或者为清算完毕，资产不足以清偿债务 的，依法负有清算责任的人应当向人民法院申请破产清算。 在上述三个条文中，仅涉及解散清算在资不抵债情形下应向破产清算转换的原则规定， 以及破产清算后应依破产法规定进行清算的原则规定。对于两种程序具体如何衔接的问题， 两部法律并没有针对性地做出安排，完全缺乏可操作性。 二、公司解散清算向破产清算转换的实质要件 已经开始解散清算的公司，在满足何种实质性的条件时须转换为破产清算?这是公司解 散清算与破产清算程序衔接需要解决的首要问题。在一般情况下，出现解散原因的公司在解 散清算程序开始时，其确切的资产负债情况可能并不清楚。但在经过财产和债权债务的清理 之后，对于公司资产是否足以清偿全部债务，应当是可以明确的。在公司财产超过债务时， 解散清算自得顺利进行；而公司财产不足以清偿全部债务时，根据公司法第一百八十八条及 破产法第七条第三款的规定，清算组应向人民法院提起破产清算的申请。由此，我们可以得 出一个一般性的结论：在公司财产不足以清偿全部债务时，解散清算应向破产清算转换；也 就是说，资不抵债是公司解散清算向破产清算转换的实质条件。 实践中有这样的情况，公司在解散清算进行到一定阶段甚至财产处理完毕才发现资产不 足抵偿债务僻。尽管从实际价值上来讲，此时的公司财产不能清偿全部已申报债权，已经出 现符合破产法规定的破产原因，但如果公司与债权人之间就清偿比例达成和解，使公司资产 。王保树、崔勤之著‘中国公司法原理》第301页。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年9月最新修订第3版。 “蔡福华著‘公司解散的法律责任》第223页。人民法院出版社2005年6月第1版。 “通常的情况是．因资产变现价值低于帐面价值而导致资不抵债。 能够实际清偿全部债务的，是否仍然必须按照前述之法律规定而转向破产清算程序呢?对此 笔者认为，意思自治是民商法律的基本原则，如全部的债权人与清算中公司就债权清偿形成 的和解安排，属于各方处分其民事权利的行为，在不涉及他人利益或者公共利益的情况下， 法律应认可其效力而不应干涉。其次，不顾当事人自治而强行转向破产清算，只会徒增债务 清偿的时间成本和费用支出，对于债权人的利益更为有害。再次，和解协议的成立和履行意 味着公司资产足以清偿全部债务，即不存在资不抵债需要进行破产清算的问题。在法国法和 日本法体系中，独立的和解程序486被作为预防破产清算的有益制度。所不同的是，为了确保 和解程序产生的实际效果，上述国家将和解规定为法定的程序，并且由法院参与和解程序， 在债权人之间以及债权人与债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