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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侵权责任法法典的体系 屈茂辉‘许中缘¨ I内容摘要】侵权责任法的体系的设置需要考虑到侵权责任法的本身特性，也要结合侵权责任法 典本身所具有的要求。以行为中心模式与诉因中心模式来主导侵权责任法的制定具有弊端，以损害 中心模式体现了侵权责任法与侵权责任法典本身的特性。我国侵权责任法一般条款的制定，需要合 理区分侵权责任法的一般条款与侵权责任的一般条款，侵权责任的一般条款的适用，需要遵循满足 层级性的要求。我国侵权责任法应该采用损害的一般规定、损害的救济、损害的抗辩、损害赔偿的 逻辑来确定侵权法的逻辑结构。 【关键词】侵权责任法侵权责任法典模式选择体系设计 时至侵权责任法在立法日程上加速前行的今天，尽管学者对侵权责任法独立成编形成了基本共 识，对一些具体制度的构建也具有基本的看法，但就侵权法责任的体系与结构设计则存在较大的分 歧。而且，我国的侵权责任法是以独立的法典形式存在的，自然必须满足法典体系本身的要求，这 就决定了简单采用扩张任何既有的无论是《法国民法典》、《德国民法典》、《日本民法典》还是《埃 塞俄比亚民法典》等相关侵权法的条文都具有理论上的不周延性与实践的不科学性。当我们既然选 择侵权法独立成编这一立法模式的创举，这就必然要求我们不能是简单地借鉴与扩张其他民法典版 本的要求，这也必然要求我们在理论上对侵权责任法典的逻辑结构进行深度地考察与论证。当然， 我们的学者已经对此问题进行了深度的探讨，提出了许多具有建设性的建议，1于此，我们也不揣浅 陋。就此问题进行探讨，希图能够有益于侵权责任法的制定。 一、侵权责任法法典体系设计的逻辑起点 从逻辑上分析，侵权责任法法典的体系设计，既必须把握侵权责任法本身的特性，同时也需要 考虑到侵权责任法法典本身的特点，只有这样，才能使侵权责任法法典的编纂体现科学性与相对的 完美性。 根据我们的归纳以及学者对侵权责任法的探讨，侵权责任法具有以下特点： 第一，侵权责任法是裁判法，主要针对的对象是法官。根据规范针对的规范对象不同，法律规 范可以分为行为规范与裁判规范。如果“法条或法律规定之意旨，若在要求裁判法律上争端之人或 机关，以他们之标准进行裁判，则他们便是裁判规范(Entscheidungsnormen)。”2所谓行为规 范(Verhaltensnormen)是指“法条或法律规则之意旨，若在要求受规范之人，取向他们而为行为” 的规范。尽管行为规范与裁判规范的分类具有差异，但一个基本事实是，行为规范并不是统一的， 行为规范并不是裁判规范，裁判规范并不一定是行为规范，二者表现出一定的间隔性。在一个完整 的裁判规范中，其应该包括两个部分：其一，一个抽象的方式加以描写的拟制法律事实规定为构成 要件；其二，然后再将同样的抽象的方式加以一般描写的法律效果，归属于该抽象的法律事实。3这 ’届茂辉，法学博士，湖南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许中缘。法学博士。湖南大学法学院副教授。Email：xugworld@gmail．com 1表现为我国学者就此问题已经提出来四个专家建议稿，具体为粱慧星教授主编的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 民法典草案建议稿附理由一侵权行为编·继承编》，是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王利明教授主持的侵权行为法 草案，中国人民大学杨立新教授主持的侵权责任法草案，中南财经政法大学麻昌华教授主持的侵权行为 法草案。围绕侵权法独立成编的制定，学界也发表了若干真知灼见的论文。 2黄茂荣：‘法学方法与现代民法》．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llO—lll页． 3参见许中缘：‘体系化的民法与法学方法：》，法律出版社2007年版．第254页。 就决定了侵权责任法的立法不仅规则的设计应该完全体现裁判法的特点，而且在体系的构成上，应 该体现裁判法的特点，方便法官裁判案件。 第二，侵权责任法是损害填补法。侵权责任法的功能主要在于填补损害。不过值得注意的是， 这种损害填补不仅仅只是指传统意义上的物质救济，而且也包括精神上的补偿，如现代侵害人格权 的形式中，出现的停止侵害、排除妨碍、消除影响等，也是损害填补的一种形式。不过，损害填补 不同于刑事责任，正如学者所说，侵权责任，“既着重于损害之填补，则损害纵因行为人过失所酿成， 其严重性与故意引起者并无不同，均应予以填补。简言之，损害赔偿，旨在于保护个人之身体，财 产等权利法益之不受损害，万一损害不幸发生，行为人不问其行为为故意、过失，负有填补该损害 之责任。”‘此外，还需要注意的是，单靠侵权责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