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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事学科一体化的科学建构 ——兼论犯罪学的学科地位· 皮艺军 摘要：本文就下列问题做出了论述：刑事一体化是科学知识的整合；刑事一体化是刑事学科 的一体化，而不是刑事法学的一体化；方法论是刑事一体化建构的基本准则；以注释和思辨为主要 研究方法的刑法学具有非科学属性；刑法学是在犯罪学等实证科学研究的前提和基础上获得其科学 性的：刑法学的方法论决定其并不(也没有实证能力)研究犯罪现象；刑法学研究的犯罪行为是法 定犯罪行为：犯罪研究不等同于刑法研究；刑法学和犯罪学研究的不是同一种犯罪；冠以“犯罪研 究”题目的刑法学研究，存在方法论上的缺失；刑法学不研究犯罪规律和因果关系，而只研究刑法 规范与危害行为之间的对应关系和准因果关系；贝卡利亚的《论犯罪与刑罚))不是刑法学自身发展 的产物，而是人文主义和启蒙主义的产物，同时也是知识整合的产物；龙勃罗梭不是刑法学家，是 把实证方法带入犯罪研究的犯罪学家；近代刑法的变革是外发型的，不是刑法学自身发展的结果， 是由犯罪学和刑事政策学的诞生和发展而驱动的；刑法学的发展速率取决于刑事学科领域科学方法 论的引进和采用的程度；刑事一体化是一项原则，是全部刑事学科研究过程中所必须遵循的整体性 原则． 关键词：刑事一体化 学科整合 学科定位 科学方法论 一、知识契合与学科整合 在中国，刑事学科群诸学科的发展从来没有在一个知识整合和方法整合的框架中实现 过。犯罪学等非法学基础学科边缘化的弱势地位，同刑法学等功利化的显学地位，形成了近二 十年刑事学科群的基本架构。在追寻一体化的过程中，学科演进的轨迹告诉我们，在中国，提出刑 事一体化观点的那个人，一定是一位擅长在刑法学和犯罪学领域两栖作战并都可称的上是领军人物 的学者。他能够站在刑事一体化这座金字塔的顶端向下俯瞰，不偏不倚地做出了科学公正的评判。 他同样钟爱他所研习的这两门学科，既没有站在刑法的强势地位上试图把犯罪学收为麾下，也没有 仰仗于犯罪学的基础理论而妄自尊大。本文中所涉及的内容，大都是由这位学者率先提出的。我们 所设想到的，他都早已经设想到了，虽然大都没有展开，而是惜墨如金的点睛之笔。余下的，就是 我们这些后来者去圆满她了。这位学者就是北京大学的储槐植教授． 本文谈论的中心词是一体化。储槐植教授首先对刑事一体化的目的做出了界定，即实现刑法最 佳效益是刑事一体化的目的，刑事一体化的内涵是刑法和刑法运行内外协调，即刑法内部结构合理 (横向协调)与刑法运行制约(纵向协调)。叱刑事一体化正是基于当前我国刑法远未能取得最佳效 益、远未能取得刑法和刑法运行内外部协调而提出的。而产生这种不理想状态的症结之一便在于全 ‘全文约为3万字．呈交年会的为节选部分．本文为未完成稿，切勿刊载．为避免不当刊载，文章特作删节，其体例 和索引均未采取规范形式． o储槐植：‘刑事一体化，法律出版社2004年版。第69页，第187页． 707 部刑事学科领域科学化的进程迟缓、内部结构的不协调以及科学研究方法的运用等方面的缺陷所致。 本文所述侧重于研究方法在刑事学科领域里的功能。这符合储教授对刑事一体化内容上的定位． 简言之，一体化的宗旨就是达到知识的契合。正如爱德华·威尔逊所说的那样，知识的综合是 人类长久的梦想，在西方可以远溯到古希腊。其实，哲学的产生就是由于知识的综合。o其前提就是 告诉每一位从事科学工作的专门家，你所掌握的专门知识不可能圆满解释你所考察的对象，也就是 承认对某种社会事实所做出的科学解释。不是由某一学科的单一解释而是由多学科的综合性解释来 完成的。接下来，根据研究结果所做出的反应也不是根据某一学科的成果所做出的，而是多学科整 合所做出的综合反应．爱因斯坦的贡献就是把庞杂的物理学归于一统。他在早年给友人的信中就说 过：认识到复杂现象的统一可以用来指导观察看似分离的事物，这种感觉真是美妙。∞ 知识的契合或是统合可以通过两种形式表现出来，一种是机械组合，即相关的学科对一个或几 个近似的研究对象加以论证，在论证过程中各自依据自己在方法论上的特长开展研究。这些学科之 间是分离的，体系是独立的。同时也借助相邻学科的研究成果促进自身的研究。这里的“借助”是 不同知识体系间的相互渗透和依存的关系。一方面表现为学术研究的内在规定性，就是不同知识只 要有机会进行比较和交互使用，就会发生“新的综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