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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资本、城市融入与农民工的精神健康 胡荣 陈斯诗 厦门大学社会学系 [内容提要]本项研究运用定量数据分析了影响农民工精神健康的社会因素。研究发现：1）社会 资本中的普遍主义信任对农民工的精神健康有着积极的促进作用，普遍主义信任水平越高，则 精神健康就越好。2）城市融入对农民工的精神健康也有着重要的影响。首先，差异趋同因子对 个体的精神健康有着显著的正面影响。也就是农民工感觉到自己和城里人在文化价值观方面、 经济社会地位方面越接近，则他们的精神健康状况越好。其次，心理认同对个体的精神健康也 有着重要的促进作用，农民工对城市、城里人的心理认同感越强，则他们的精神健康水平越好。 也就是农民工对自己和城市关系的评价对他们的精神健康有着显著影响。最后，受歧视感对个 体的精神健有着显著的负面影响。3）公平感受会对个体的精神健康有着非常显著的影响。如果 能促进公平感受，那么农民工的精神健康状况就有可能得到较大的改善。 的比例不同。例如为什么单身的、有职业的母亲比已婚的有职业的母亲更压抑，也解释不了为 什么那些做低等工作的人比那些有好工作的人更压抑。相比之下，社会学家们提出了不同的假 设，他们认为必须考虑的是社会组织的方式。他们确信社会组织的约束与生物遗传一样真实地 对人们的行为施加限制，人们需要理解社会条件对心理疾患的影响，以便既能解释个体的痛苦 又能把痛苦与其背后可能存在的更强大的力量联系起来(陶话格、米歇尔、苏比蒂，2007：1-3)。 迪尔凯姆在其《自杀论》的书中最早体现了社会因素对个体的精神健康影响。自杀行为是精神 健康出现问题的一种极端表达方式，迪尔凯姆通过研究个体的自杀行为发现，社会因素比个人 的生理因素更能解释自杀行为群体上的差异性，并通过自杀率的分析，建立了“社会整合”程 度和“社会规范”程度同自杀行为的因果联系(迪尔凯姆，1996)。 自从20世纪50年代以来，一些学者开始从社会学的角度对精神健康这个领域进行一系列 研究。例如美国的J．克劳森被任命负责美国国家精神健康研究所(NIMH)的社会环境研究实验 室，致力于了解、治疗、预防精神疾病和促进精神健康的研究。到20世纪90年代末，精神 健康社会学家已经组成了一个紧密的学者群，精神健康社会学在美国社会学学会也占有一席之 地(特斯勒，2001)。而在其他一些国家，也先后开展了相关的一些研究，例如英国的肯特大学 于1974年10月成立了人力社会服务研究所(PSSRU)，该所和隶属于英国精神病学研究院的精 神健康经济中心(CEMH)展开了多项研究合作和人员交流，并从1994年起定期出版《精神健 康研究评论》。澳大利亚也定期出版具有权威性的研究成果《国家精神健康报告》，以大量形象 生动的图表分析和数据资料报告澳大利亚的国家政策和国民精神健康情况。在西方学者中，还 有相当一些人开展了对诸如失业者、移民等社会弱势群体的精神健康研究。例如，Janlda等人 在20世纪30年代就展开了失业对社会影响的调查，他们的研究显示失业与情绪和精神痛苦 有关。Brenner被认为是当代第一个对失业与精神障碍的关系进行研究的人(参看张蕾，2007)。 的心理健康比对照组显著降低(参看曾强、徐慧兰，2000)。 传统的社会学是这样研究精神疾病产生的过程的：不平等的社会结构——社会角色——生 活实践的长期应激——疾病反应。主要包含两层含义，一方面不平等的社会结构和所承担的社 会角色的不同将会导致个体在日常生活中碰到不同的应激事件。例如，作为女性、贫穷人群的 结构性地位会直接影响其生活条件、日常生活混乱的经验。而这些都是应激源，和心理痛苦的 经验直接相关。另一方面，不平等的实质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相等的掌握诸如金钱、权力、 受教育等有价值的社会资源的机会，结果是当日常生活的平衡受到威胁时，一些人比其他人有 更多的资源可利用去对付这些威胁(参看陶西格、米歇尔、苏比蒂，2007：17)。传统的研究思 路重视的是个体的社会人口学因素(性别、种族、受教育程度、社会经济地位)对精神健康的 影响，而不同个体特征会导致精神健康状况不一样的原因在于，他们日常生活中遇到的负面应 激事件的概率和频率的不一样。 传统社会学研究探讨精神疾病的产生有一个基本的假设，即个体所处的社会地位、所承担 的社会角色和个体能处理负面应激事件的资源是直接联系的。这样的假设强调了不平等的地位 4R 和资源，即不同群体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