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富士康模式”中的劳资关系探究.pdfVIP

“苹果一富士康模式”中的劳资关系探究 刘风义… 土嫒坂 【摘要】：本文在“技术一一制度一一全球化”的马克思主义劳动关系分析框架下，分析了全球化背景下外资经济在 中国投资生产中最具代表性的“苹果一富士康模式”中的劳资关系问题。本文认为，苹果公司中的核心技术和大资本与高技 能工人之间形成相对稳定的劳资关系；富士康公司中的中小资本与技能通用型工人之间形成不稳定劳资关系；苹果一富士康模 式中劳资关系总体特征表现为：从资本之间的关系来看，苹果公司对富士康公司进行控制；从资本与工人间的关系来看，富 士康的工人受到双重资本的压榨；从工人之间的关系来看，富士康与一苹果的工人分属两个不同的劳动力市场，一定程度上分 化了国际工人之间的团结。最后，本文对以上分析做出了简短结论，并从增强自主研发能力、提高工人技能、加强政府和社 会监督、与国际劳工组织合作、发挥国有经济中劳动关系主导作用等方面提出了改善这种劳资问题的思路。 【关键词】：苹果一富士康模式；劳资关系；模块化；全球化 近两年来，苹果公司和富士康公司都成为中国备受关注的企业。富士康公司不断出现的“连跳”事件和 工人罢工风波，引起了国内外各界对富士康劳工生存状况的关注；苹果公司在其光鲜产品的背后，也隐藏着 员工遭受“毒苹果”危害、消费者遭遇歧视待遇的阴暗面。对于苹果公司和富士康公司存在的问题，人们有 不同的研究视角。本文将从资本关系的视角，把二者有机联系起来，深入研究其内部的劳资关系问题。 之所以把苹果、富士康公司连在一起，是因为富士康是苹果公司的在中国的最大代工企业。尽管富士康 也为惠普、三星等其他公司生产产品，但相对而言，苹果公司和富士康公司的联系更为密切，且具有代表性， 因此，本文称之为“苹果一富士康模式”。这一模式是外资企业在中国生产模式的缩影，具普遍性特点，因 此，对其的分析有利于揭示外资经济在中国投资生产中形成的劳资关系特点。正是基于此，本文所分析的“苹 果一富士康模式”不仅仅是这两家企业的问题，更是这类经济关系的代表。 一、“技术一制度一全球化”：研究“苹果一富士康模式”的分析框架 关于劳资关系研究，理论界有不同分析框架，本文则提出一个研究劳资关系的马克思主义分析框架。根 据马克思的唯物史观方法论，劳资关系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核心，它的具体内容和实现形式是一个国家的 生产力、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综合作用的结果，这一框架可以具体化为“技术一制度—全球化”分析框架。 1．技术层面 生产力是劳资关系的物质基础，生产力发展水平直接影响分工和技术的水平，进而至少从四个方面影响 劳资关系：一是从资本的角度看，分工和技术决定资本雇佣劳动所采取的组织形式。比如，在生产力水平较 低的情况下，企业组织规模小、形式简单，在个人业主制或合伙制企业中，劳资关系比较简单；相反，在生 产力水平比较高的情况下，企业组织规模大、结构复杂，与之相适应的劳资关系也比较复杂。二是从雇佣劳 动的角度看，在不同技术条件下，资本对劳动者的技能要求不同，进而对劳资关系的影响不同。∞在劳动密 集型的企业中，劳动力通用性强，劳资关系不稳定；而在技术密集型的企业中，劳动力技能的专用性很强， 劳资关系较为稳定。三是分工和技术的发展，会提高劳动生产率，为劳资双方利益共享提供物质基础。当然， 能否真正实现共享，还取决于制度的规定性。锄四是在宏观领域，分工与技术影响产业结构分布，进而影响 劳动关系的稳定性。根据资本与劳动的关系，我们可以把产业分为劳动密集型产业、知识分散型产业、资本 密集型产业和知识密集型产业。一般说来，知识分散型和劳动密集型交叉的产业中，劳动力技能(西方经济 学中称之为“人力资本”)的通用性最强，劳动力的可替代性强，竞争激烈，资本力量强势，劳动者地位最 不稳定，比如纺织业、食品业、餐饮业等。在劳动密集型和知识密集型相结合的产业中，劳动者的技能有一 定的专用性，劳动者之间的可替代性较弱，劳动关系较为稳定，比如金融业、电子信息业等。在资本密集型 和知识分散型相结合的产业中，劳动者技能的通用性较强，但比劳动密集型工人在技能方面要求高，劳资关 系也较为稳定，比如钢铁业、机械业等。在资本密集型和知识密集型相结合的产业中，劳动者技能的专用性 最强，可替代性最弱，劳动者可以凭借“人力资本”优势要挟资本所有者，所以这类产业的劳动关系最为稳 定，比如职业经理、高级工程师、律师、医药研究、网络技术、新能源开发等等。 2．制度层面 从政治经济学视角看，制度结构可以划分为经济制度和上层建筑两个层面。经济制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