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音乐——瓦格纳乐剧初探.pdfVIP

文化 ……………………… 不仅仅 是音 乐—— 瓦格纳乐剧初探 首都师范大学 陆晶靖 瓦格纳的音乐以一种后基督教的拯救事业之姿态出现，它不想成为美，而 想成为宗教，它不打算娱乐世人和肯定生命，而打算改变和改善生命。由 此它彻底背离了18世纪和莫扎特…… — — 弗里德里希 ·尼采 声音作为一种媒体，自古以来一直悄悄地在世界上沉默。相对于视 觉，声音一直处在次要的位置，并且它们的功能从来没有得到统一的体 现 一部分声音进入了语言，一部分声音进入了音乐，另外一部分未归类 的声音被迫在无主之地流浪。声音作为语言系统的必需元素，自然是在 交流和解释世界的活动中不遗余力地时时刻刻地工作。但在更高的层次 上，声音被文字所压抑。在造纸术和印刷术兴起之后，知识转换了流传模 式，不再口耳相传，变成了沉默的文字，空中玄妙的声调组合化成了书本 纸张这样的实体，降落人间。而音乐里的声音，则被纳入了另外一套体 系，以另外一种文字——乐谱的方式流传下来。和自然界的声音相比，它 们经过了人类的加工；但和语言里的声音相比，它们又是相对来说更纯粹 的、独立的声音。当音乐响起，那就是声音在表达它们 自己。抛开以莫扎 特作品为例的纯音乐不谈，歌曲乃至后来的歌剧是文字和音乐二者融合 的产物。在旋律、和声的组合下，音乐的表意功能得到了体现，一部分被 文字杀死的声音复活了——在某种条件下，一段旋律具有 了一个意义指 向。如果用文学的眼光来看，古典音乐里面的歌曲和歌剧究竟是怎样一 种艺术体裁呢?以舒伯特为例，他曾经为许多诗人的诗作谱曲，上至歌 WirLernenDeutsch 德，下至无名诗人 ，这些诗作一旦得到旋律，就呈现出另外一种风貌，已经 脱离了原作者而成为新的艺术作品。在歌唱作品中，旋律的进行到了某 处，经常需要不顾诗句的音韵，强行使用叠句和重复的手段来满足音乐 性。在给诗歌进行谱曲的过程中，旋律的小节也经常服从音乐性的需要， 破坏原来诗歌的断句。由于文字和音乐两种媒体之间的反差，舒伯特经 常被迫将简单的小节运用到含有强烈对比情绪的诗节的诗歌中，以至于 对立的情绪必须 由相同的旋律去表现。当然，这样的做法可能会在无意 中产生出一种微妙的反讽效果，但倘若作者想朴实地用音乐传达对诗歌 的忠实的话，无疑是一个失败的例子。舒伯特是一位伟大的作曲家，他创 作了600多首结构精妙、变化多端的艺术歌曲，但显然，对于文学和音乐之 间跨媒体的维度，他没有足够的认识，因此，他谱写的有些歌德的诗歌在 情感深度和人物刻画上不如后来者舒曼和沃尔夫。在莫扎特的歌剧 、舒 伯特的歌曲流行的时代，还很难说 ，艺术歌曲中的钢琴是 “伴奏”。因为更 多表现力要靠旋律而不是歌词来完成。事实上，在瓦格纳之前，审慎地驾 驭歌词并不是音乐创作的主要原则。 瓦格纳是第一个对声乐的文本给予足够关注的音乐家。可以说这种 关注甚至对歌剧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和莫扎特那些二流的剧本相 比，瓦格纳的剧本显然具备更多的戏剧冲突和隐喻。可以说，他把歌剧的 文学性重新发掘出来。事实上，他一生所致力于的歌剧，是一种区别于威 尔第和莫扎特的作品的新艺术形式 莫扎特的剧本都是为了音乐服务， 一 段华丽的花腔女高音很可能在剧情发展上没有太大的意义。瓦格纳一 直尝试改变传统歌剧，他将 自己的歌剧命名为 M“usikdrama”，以和传统的 “Opcr”区分。他对 自己意图创造的新艺术门类的命名在此后还经历了多 次变化，“未来的艺术作品”(KunstwerkderZukun~t)、“文字声音戏剧”甚 至 “化为行为的音乐”(ZurTatgewordeneMusik)这些名称都曾经出现 过。但纵观其艺术创作 ，应该还是乐剧(Musikdrama)一词能比较概括其 作品总体特征。从这一个生造的新词的构造上，我们便可看出瓦格纳欲 将音乐和戏剧融为一体的决心。这种做法受到了当时包括国王在内的一 文化 ．……………………………… 批爱乐者的欢迎，瓦格纳也得以声名鹊起。但也有不少怀疑的声音。比 如尼采在 《瓦格纳事件》里面就非常尖刻地批评瓦格纳，认为这样做使得 他的音乐不忍卒听，著名的 女《武神》序曲是一场喧闹的游行 ，《汤豪瑟》的 序曲听起来非常市侩，罗《恩格林》令人昏昏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