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闰范图说》和万历“妖书案”.pdfVIP

闺范图说》与万历“妖书案 章宏伟 山西按察使吕坤为教育女儿而编写的“列女”故事‘闺范》，掀起了万历年问昏暗朝政 中轰动一时的“妖书案”。 ‘万历野获编》略记其事：“吕新吾坤初抚山西，著《闺范》一书，寻入为协院副宪， 其书偶为戚畹郑国泰所睹，进之翊坤宫，皇贵妃极喜其议论，因为作序，刻之京师。寻两党 相争，言官遂指吕怀二心，别有推戴。”当时皇长子常洛久未获立储君，郑贵妃与之敌对， 时谋储位，吕坤之书不幸被其利用。郑贵妃亲自篡改原书，加入了十余人，以汉代明德皇后 开篇，以自己终篇，将书名定为闺范图说》，嘱其内亲郑承恩、郑国泰重新刊刻，于万历 二十三年问世，遂引发轩然大波。 “妖书案”爆发后，吕坤撰《辨闺范书》一文揭出事情真相：“万历庚寅，余为山西按 察使，观烈女传，去其可惩择其可法者，作《闺范》一书，为类三十一，得人一百十七，令 女中仪读之，日二事，不得其解，辄掩卷卧。一日，命画工图其像，意态情形，宛然逼真． 女见像而问其事，因事而解其辞，读数十事不倦也。且一一能道，又为人解说，不数月而成 诵。余乃刻于署中，其传渐广。既而有嘉兴版、苏州版、南京版、徽州版。缙绅相赠寄，书 商辄四鬻，而此书遂为闺门至宝矣。初不意书之见重于世至此也。既而内臣购诸市以进，上 览而悦之，赐皇贵妃，贵妃刻诸家夤缘者，附以顺天节烈妇十七人。而此书遂不可传矣。何 也?予传各有类，而此十七人皆节烈；予传皆昔贤，而此十七人多万历时人，且多贵势家， 又每系以‘吕氏赞日’四字，尤为伪妄。有识自能辩之。自此刻出而仇我者得以造其谗，不 识我者莫不骇其事，而三二达者则坦厌无疑矣。” 吕坤以图说教女，后又刻成版画书，以广天下，各地翻刻频出，既顺应了晚明插图书大 兴之风尚，也显示了晚明民间刻书业的兴旺。而别有用心的郑贵妃一党将书径题《闺范图说》， 看霞的是此书开篇中汉明德皇后由贵人进中宫的典故，隐以自比，为巩固后宫权利及夺取储 位“造势”，此书及其版画沦为了政治斗争的宣传品。其后之事则愈演愈烈，几近失控。先 是有人作《闺范图说跋——忧危姚议》，攻击吕坤“奴颜戚畹”、巧媚后宫，矛头：直指郑贵妃． 郑贵妃立即联手万历帝进行压制，“其事遂寝”。不想时隔五年，又冒出一份《续忧危弦议》， 其时太子已立，斗争更加激烈，一时人心惶惶，厂卫大动干戈，最终以凌迟处死一“替罪羊” 告终。两份“忧危兹议”，就是所谓前后“妖书”。“妖书案”反映了万历后期围绕郑贵妃干 政与储君册立的尖锐斗争，是著名的明末三案之先声。而是案竞由一流传甚广之版画书引发， 本文即试对晚明版画之上达天听、下遍市井以及这些作品与其时历史或显或隐之关系加以探 讨。 3l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