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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唐代登高诗的空间意识 邱 晓 摘要：由于唐代登高诗本身具有一个内在的 “空间属性”，所以探讨它内含的空间观念是对其进行美学研究 的题 中应有之义。 “中央一高处”是中国古人空间观念获得的基点，唐代诗人的登高书写总是把 自己置于这样 的中心位置，表现出敏锐的空间感知力、阔达的空间距离感和深刻的人生孤独感，因此中国古典诗歌 中的 “思 乡”、 “恋阙”等情绪都成为唐代登高诗的重要主题。 关键词：唐代 ；登高诗；空间意识 中图分类号：1207．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CN61．1487一(2015)03．0035．04 空间是人类认识世界的先天直观形式之一，同时也 与忽时相与遇于浑沌之地，浑沌待之甚善。倏与忽谋报 是人类最基本的审美知觉能力。探讨各种艺术的空间意 浑沌之德，日：“人皆有七窍，以视听食息，此独无有，尝试 识一直是文艺批评、艺术哲学和美学理论的一个基本话 凿之 。” 日凿一窍，七 日而浑沌死。[】228 题。本文拟从人类学的角度探讨 “中央一高处”与中国 据袁珂研究，浑沌又为浑敦。《山海经 ·西次三经》： 人空间意识产生的关系，并由此将唐代登高诗看做一个 “天山有神鸟……六足四翼，浑敦无面 目，是识歌舞，实为 整体，讨论它所携带的人类学信息及其空间意识和艺术 帝江。”而帝江即帝鸿，即黄帝，亦即浑沌。[3147按照 《山 表现。 海经》和 《庄子》的说法，浑沌面 目全无，没有七窍，也 就是不具备感官感受能力 ，所“ 以它既不能感觉外部世 空间和时间观念是人类对世界存在形式的思考而产 界的存在 ，又不能认识各种存在之间的关系。”因此，这 生的抽象观念 ，是人类认识和把握世界的最基本的知觉 则神话中的浑沌形象其实是无序的象征，所以对于浑沌 形式。因此，康德把时间和空间定义为人类 “感性直观 而言，空间和时间都是不可想象的。[4]24倏、忽与浑沌不 的纯粹形式”，认为时空观念是人类一切认识活动得 以 同，它们分居南、北 ，本身就代表空间的分割；而倏 、忽二 展开的前提能力；认为 “空间和时间是一切实在与之相 字的本意均为瞬息的时间，所以倏、忽是明确的时空意识 关联的构架……认为空间和时间的现象对于一切有机存 的象征、秩序的象征。 在物都必然是同一无二的，这是十分天真而无根据的想 相似的创世神话还出现在 《淮南子 ·精神tJJI》中：“古 法。……显而易见，我不能把较低级有机物的空间知觉 未有天地之时，惟像无形 ，窈窈冥冥，芒枚漠闵，灞漾鸿 与人的空间知觉混为一谈。即使在人类世界与较高级 洞，莫知其门。有二神混生，经天营地，孔乎莫知其所终 的类人猿世界之间，在这方面也存在着清清楚楚抹杀不 极 ，滔乎莫知其所止息，于是乃别为阴阳，离为八极。”高 掉的区别。”[1]ss但是，人类 的时空意识并不是从来就有 诱注 ：“二神 ，阴阳之神也。” ∞阴、阳，在天体为月与 日， 的，而是人类在漫长的进化过程和实践劳动中逐渐获得 在时间为黑夜和 白昼，在空间为东 (南)与西 (北 )。八 的。《淮南子 ·齐俗训》“古者，民童蒙不知东西”的说 极即八方位置。可见 ，这一创世神话也是讲述时空秩序 法就道出了在漫长的历史时期内人类对世界无法分辨的 对浑沌无序的代替。 事实。人类对世界的 童“蒙不知东西”源于心灵的混沌。 就中国古人的空间意识来讲，东、南、西、北、前、后、 只有当人的心灵打破混沌状态之后 ，外在世界才会变得 左、右 、上 、下等空间方位的确立，是与 “中”的观念密不 可以辨识。这心灵混沌状态的终结恰恰是人类时空意识 可分的。《老子》说 “前后相随”，突出了一对空间观念 的产生。文明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迈出了第一步。因此， 的对立和统一，所以，东 (南、前、左、上 )的观念有赖于 在标示人类文明第一道曙光的上古神话中，混沌天地的 西 (北、后、右、下)观念的确立，反之亦然。然而上述空 破碎和人类时空意识的获得是一个被讲述的重要话题。 问方位的出现又有赖于另一个空间方位的确立 ，这个空 其中最著名的就是 《庄子 ·应帝王》中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