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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人民币走出去的若干思考：借鉴日本和德国的经验教训 1 伍 戈 （中国人民银行货币政策二司） 内容提要：当前中央已明确将 “扩大人民币在跨境贸易和投资中的作用”等内容写入“十 二五规划”的有关建议中，研究人民币走出去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本文在比较日本和德国 等经验教训的基础上，认为长期贸易顺差的经济结构并不必然是当然人民币走出去的障碍， 第二大经济体也并不必然表明其货币一定能成为第二大国际货币。当前国际金融危机给人民 币走出去提供了难得的历史机遇，但最大障碍在金融领域，而不是贸易领域，人民币离岸市 场是推进人民币走出去的重要“助推器”等。 关 键 词：人民币 国际化 资本项目 记得一位经济学家说过：“在经济学家常用的数量、逻辑与历史三种分析工 具中，如果要让他舍弃一个，他会去掉数量；再让他放弃一个，他会去掉逻辑。 无论如何，他要保留历史”（弗里德曼著，巴曙松等译，2009 ）。从个人的偏好看， 我也认同这种选择。现阶段来看，历史上各经济大国本币的国际化进程，可以作 为人民币走出去路径选择的重要借鉴和参考。其中，日本和德国等出口导向型国 家当年的崛起与目前中国有着许多相似特征。认真研究这些国家货币的国际化进 程，并对照我国的现实情况，可以引发许多有趣的思考。特别地，当前中央已经 将 “扩大人民币在跨境贸易和投资中的作用”等内容明确写入“十二五规划”的 有关建议中，因此，研究人民币走出去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下面谈谈一些个人 思考并提出若干政策建议。 一、长期贸易顺差的经济结构并不必然是人民币走出去的障碍 这方面，德国给我们提供了很好的经验。德国经济长期面临贸易顺差的挑战， 但德国马克以及之后以马克为基础的欧元却逐步成为重要的国际货币。因此，结 1 原文载于《新金融》2011 年第 7 期。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其所在单位意见。 1 合我国的现状，从静态来看，持续的贸易顺差确实使得外部资金大量流入，不利 于人民币走出去。但从动态和长期来看，只要有进出口贸易，就会有资金的流动， 这种资金流动就不可能是完全单向的。重要的是，人们是否偏好用人民币进行进 出口贸易以及投资活动。 二、第二大经济体并不必然表明其货币一定能成为第二大国际货币 中期内要完全改变国际社会对美元 “路径依赖”的现实是比较困难的，因此 应正确定位人民币走出去的终极目标，人民币走出去并不必然是挑战美元的国际 地位。中国已经成为第二大经济体，但这也并不必然表明人民币一定能成功实现 国际化。日本当时也是第二大经济体，但其货币远远没有达到世界第二的位子。 而德国却务实推进，使得马克以及后来的欧元成为仅次于美元的第二大国际货 币。因此，在这方面，我们应借鉴日本和德国的经验教训，克服自满和民族主义 情绪，积极为人民币走出去创造有利条件。 三、当前人民币走出去的最大障碍在金融领域，而不是贸易领域 正如近期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讨论人民币加入 SDR 可行性时所提到的，中国目 前已是继欧元区、美国之后的全球第三大出口经济体，达到贸易标准已无问题。 但在可以自由使用标准方面，差距甚远：2009 年末人民币债券在全球债券的比 重仅为 0.06%；全球外汇交易货币中人民币仅占 1% （港元已超过1% ）；全球储备 货币中人民币低于 3%。而相比之下，当时在马克国际化进程中德国马克市场的 广度和深度早已处于世界前列。这些事实和数据表明，我国仍是货币金融“弱国”， 与我国当前已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身份很不相符。因此，资本项目开放、金 融市场建设 （尤其是直接融资）步伐应加快，时不我待。 四、人民币走出去的基础是国内稳定的宏观经济金融环境 日本经济经历“广场协议”后持续的低迷，使其丧失了日元国际化的基本条 件。而德国经济增长、通胀稳定使之成为欧洲大陆的“轴心国”，增强了国际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