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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文明的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战略：背景、内涵与政策走向 张可云 （中国人民大学区域与城市经济研究所，北京，100872） 摘 要：本文讨论了对中国区域战略演变阶段的不同看法，并依据区域发展环境的变迁 提出了六阶段中国区域战略演变划分。目前的区域战略为生态文明的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战 略，这一战略的本质是经济效率、社会公平、生态平衡、政治联合和文化融合五个要求的统 一。实现这一战略目标的具体战略有两个，即区域发展总体战略与主体功能区战略。未来的 区域政策走向是，围绕完善问题区域政策、完善主体功能区政策以及两者之间的协调而开展 政策设计。调整环境规制分权结构、明确生态补偿机制以及合理规划工业区域布局是近期需 要重点着手进行的任务。解决这三个方面的管理与政策问题，需要以完善区域管理制度基础 为基本前提。 关键词：生态文明的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战略 区域战略演变过程 区域发展总体战略 主 体功能区战略 区域管理制度基础 政策走向 区域经济协调发展与生态文明建设都是社会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后提出的新要求。同 时，这两者又是相互影响，相互支持的，互为必要条件。也就是说，实现真正的区域经济协 调发展，必须以生态文明为基础；同时，实现生态文明，又必然要求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然 而，区域战略并不是一开始就认识到了这两者之间的依存关系。将生态文明纳入区域经济协 调发展的视野，是区域战略演变到一定阶段后的产物，而且对于生态文明到底赋予了区域协 调发展哪些新的内涵，目前尚未形成共识，因而导致实现区域战略目标的政策不系统、不完 善。 本文分五部分。第一部分介绍对中国区域战略演变过程的不同认识；第二部分回顾中国 区域战略的演变过程，分析生态文明取向的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战略的背景；第三部分讨论生 态文明的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战略的内涵；第四部分研究实现生态文明的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战 略目标的政策走向；第五部分是全文的总结。 一、对中国区域战略演变过程的不同认识 美国经济学家赫希曼在《经济发展战略》一书中首次系统讨论了 “ 发展战 略”(Development Strategy)一词。赫希曼在该书中提出循环螺旋式上升这一经济发展过程的 特性，并认为这是分析与制定战略的基础，“ 因为发展不仅需要找出现有资源与生产要素最 佳组合，为了发展的目的，还必须发挥和利用那些潜在的、分散的即利用不当的资源和能 力。”① 可见，发展战略是面向未来、全局性与根本性的构想或蓝图。在中国，较早研究区 ① 艾伯特·赫希曼著，潘照东、曹征海译：《经济科学出版社》，1991 年，第 5 页。 1 域发展战略的是于光远，他在《经济社会发展战略》一书中提出了区域发展战略研究应包括 ① 定义、解决的问题与制定依据等。 实际上，任何一个经济主体都会有或明或暗的发展战略。 中国区域发展战略经历过多次演变，但真正注重区域经济发展战略研究始于改革开放之后。 区域经济发展战略，亦简称为区域发展战略或区域战略。20 世纪 80 年代以来，中国学 者对区域战略的内涵进行过广泛讨论。虽然学者们对这个概念的内涵表述不尽一致，但对其 长远性与全局性蓝图的性质不存在异议。“所谓区域战略，是国家为实现其宏观目标而确定 的经济、人口、环境等如何在空间上组织的明确计划，或者说是一个重点空间蓝图性谋划” 。 ② 著名学者方创琳认为，“区域发展战略就是根据区域发展条件、进一步发展要求和发展目 标所做的高层次全局性的宏观谋划。其核心内容是根据区域现实发展条件，进一步发展面临 的机遇与挑战，提出在一定时期的战略目标和为实现战略目标而制定出的战略指导思想、方 针、重点、步骤及对策等，它融经济、科技、社会、人口、资源、环境发展于一炉，高瞻远 瞩，运筹帷幄，把握全局，成为一门高层次高品位的决策科学。”③还有许多学者对这一概 念进行了界定，如陶良虎认为，“所谓区域经济发展战略，就是对特定区域未来经济发展的 全局性长远谋划。它根据不同地区生产要素条件的分布情况和该地区在国家经济体系中的地 位和作用，对地区未来发展的目标、方向和总体思路进行谋划，以达到指导地区经济发展、 促进地区经济腾飞的作用。区域经济发展战略主要包括经济发展的战略方针、战略目标、战 略步骤、战略重点、战略布局和战略措施等核心内容”④ 应该注意的是，区域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