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汉语词汇双音化定量趋势研究.pdfVIP

第四届汉语史研讨会暨第七届中古汉语国际学术研讨会·2009北京 中古汉语词汇双音化的定量趋势研究 邱冰 (北京语言大学入文学院，北京100083) 摘要： 本文提出基于《汉语大词典》和样本统计方法对古代汉语双音化趋势进行定量研究的新型思路，给出 了不同历史时期的双音词总数和新产速度的统计数据。数据表明，中古时期是双音词占据词汇系统主 要地位的关键阶段，也是双音词形成最为活跃的阶段，在古代汉语双音化过程中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 本文也分析了中古时期特殊的时代背景对语言发展的影响，并对古代汉语的分期从词汇角度进行了考 察。 关键词：中古汉语；双音化：定量统计；古代汉语分期 1引言 双音化是汉语词汇发展的基本规律之一。上古汉语以单音词为主，现代汉语以双音词为主，中古 时期则是词汇双音化的关键阶段，具有承上启下的重要意义，因而中古汉语双音化研究是历史词汇学 的重要内容和热点课题。中古汉语双音化的基本问题是呈现中古时期词汇双音化的状况，如该时期词 汇系统中的双音词数量有多少，双音词在整个词汇系统占什么样的比重，中古双音词的数量随时间呈 现什么样的增长趋势等。近年学界的研究成果十分丰富，早期研究多以经验分析和定性描述为主，近 年则倾向于定量研究。 在定性的研究方面，王力(1980)指出：“上古汉语以单音词为主。”朱庆之(1992)认为：“从 汉语本身发展的内在规律看，汉语词汇终将实现双音化，但是这个进程在魏晋以前是极其缓慢的，而 进入中古以后，双音化的步伐突然加快，在短短的二三百年中汉语词汇系统(主要指文献语言的词汇 系统)以单音词为主的面貌就得到了根本的改观。”周荐(2004)也指出：。众所周知，汉语远古到上 古时代的词汇，以单字为主；复字词是中古开始为适应语言的需要才大量产生。”这些陈述均是研究者 对汉语双音化趋势的定性描述，尽管已多为学界公认，但这类定性的研究手段仍然存在两个不足：一 是源于经验判断，结论存在一定的丰观性；二是定性描述难以准确呈现双音化态势，不同学者对于 “以……为主”、“大量产生”、“发展缓慢”等描述缺乏一致的理解。 在定量的研究方面，早期的论著包括向熹‘(诗经里的复音词》和程湘清对部分先秦文献、‘论 衡》、‘世说新语》、变文中的双音词的系列研究等，他们采用的方法主要是对选定材料中的双音词进行 穷尽性的数量统计，然后对词汇的构造类型及比例进行分析，从量化角度呈现双音化的状况。采取这 种量化研究手段的成果非常丰富，以中古时期的研究为例，如李新健‘(搜神记)双音词研究》、唐子 恒三国志》双音词研究》、阎玉文《三国志复音词专题研究》、万久富‘宋书复音词研究》等。 将不同时期的双音词量化研究成果汇总，就可以呈现双音词随时间发展的趋势。李仕春(2007a，2007b) 收集了15位学者对上古汉语13部著作的数据统计，也收集了中古时期ll部专书中单音词和复音词的 百分比资料，其中中古时期的数据如表l所示。在这些统计数据基础上，他把春秋战国时期定为汉语 复音化的第一加速时期，把中古定为第二个加速时期。 表1 中古汉语复音词的发展趋势1 I摘自李仕春‘从复音词数据看中古汉语构词法的发展，载‘宁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07年第3期． 第四届汉语史研讨会暨第七届中古汉语国际学术研讨会·2009北京 上述定量的研究工作清晰地刻画了汉语双音化的发展态势，为迸一步的研究提供了基础，但也存 在三个方面的不足：(1)对文献中的双音词的认定具有主观性。不同学者对双音词的认定标准不统一， 或者从意义入手，或是从结构入手，而且不同的研究者掌握的尺度不同，即使对同一研究材料的统计 结果也会有较大的出入，难以进行直接的比较，例如卢春红(2002)和鲁六(2005)对苟子》中的 复音词的统计数量分别为1109和2160，几乎相差一倍。(2)具体文献中的双音词数量并不能反映该时 代词汇系统的双音词数量。词汇指语言中所有词语的总和，是一个整体概念。具体文献中使用的单音 词和复音词仅是词汇系统的一个子集，而且文献中词语的选用与其表达内容、篇幅、文体色彩、作者 行文习惯等有密切的关系，以表l中‘三国志》的数据为例，其复音词数量和同时代作品有明显偏离。 (3)现有的量化研究仍然缺乏系统性。古代汉语的语料文献极为丰富，而已有的研究文献仅是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