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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从众的观点 五十年前,我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在密西西比河畔密苏里州的一个小村庄当帮工.那 时我有一个朋友,他的友谊对我来说非常可贵,因为妈妈禁止我和他交往.我这位朋友天性快 乐,行为鲁莽,喜欢嘲讽,是个讨人喜欢的年轻小伙子——一个奴隶——他每天在主人的木料 堆顶上布道传教，而我是他唯一的听众。他十分卖力地模仿着村里的几位牧师的布道风格， 而且模仿得很像，很有感情。对我来所他是个奇人。我觉得他是全美国最伟大的演说家，而 且将来一定会出名。可是这事儿并没发生。在分配报酬的过程中他被遗漏了。这个世道，就 是如此。 他不时地中断布道去锯一根木方。不过锯木只是个假象——那只是用嘴在锯罢了；确 切地说，是在用嘴模仿木锯锯在木头中切割时发出的尖锐的吱吱声。可是这已到达了他的目 的，他的主人听到生意后就不再探出头来看活儿干的怎么样了。我透过房后一个杂物间敞开 的窗户听他布道，其中一段经文是这样的： “如果你告诉我一个人从哪儿得到他的玉米饼 （从众之意）的，我就可以告诉你他的 观点是什么。” 我永远都无法忘记这句话，它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是通过我母亲留下的，它不是 留在我的记忆中，而是在其他地方。她是在我沉侵在朋友的布道中没有留神悄悄地来到我身 边的。这位黑人哲学家的看法是：一个人并不是独立存在的，接受不了与面包和黄油相冲突 的观点。如果想要发达起来，他就必须结交大多数人，就必须在像政治和宗教这类大事情上 与身边大多数邻居持相同的观点和感受，否则他就会在社会地位和生意前景上吃苦头。他必 须把自己限制在从众观点的范围内——至少在表面上他要表现出来。他必须从别人身上获得 自己的观点；他绝不能靠自己推论出什么东西，也绝不能持有第一手的看法。 大体上说，我认为杰瑞是对的，但是我又觉得他的思想还不是很成熟。 （1）他认为，一个人要通过权衡而有意图地遵循那个地区的大多数人的观点。 这种事情确有发生，但我认为它并不是规律。 （2）他认为存在像第一手观点这样的东西，这是一种原始的观点，是一个通过对有关 事实的透彻分析，冷静地、紧闭陪审团之门不受外界影响而推论出来的观点。也许这种观点 已在某事某地产生了，但是我猜测，在人们能够抓住它，并把它填制成标本放到博物馆之 前，他就不见了。 我相信，对于时装或礼仪、文学、政治、宗教，或者其他任何出现到我们的注意和兴 趣范围内的事情上的一种潮流作出客观冷静的思考和独立判断是一件十分稀罕的事情——如 果她确实存在过的话。 一种服装上的新玩意儿出现了——比方所，那种那种花哨的有裙撑的裙子——过路人 被震惊了，发出了讥笑。六个月后，每个人都接受了这样的裙子，这种流行式样也就站稳了 脚跟，现在人人都赞美它，没有人敢在取消它了。以前的舆论憎恨它，但如今却接受了它， 并且还乐在其中。为什么？这种憎恨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吗？这种接受是经过分析的吗？没 有，是人们服从的本能所起的作用罢了。我们天性就爱顺从，它是一种没有多少人能成功抵 抗的力量。那么它依在什么之上呢？就是那种人天生的对自我认同的需要。我们都不得不向 它俯首称臣，无一例外。甚至连始终都拒绝穿那种撑伞状的裙子的女性也会受这个法则的支 配，并且成为它的奴隶。她不会穿这种裙子进行自我认同；既然她必须自我认同，她也身不 由己只能这样做了。但是，通常我们的自我认同不是源于其他地方，而只源于一个地方—— 就是别人的赞同肯定。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认为可以引进任何一种新颖的服装款式，不久之 后普通人就会接受它——趋向于这样做，一开始是受自然本能的驱使被动地屈服于那个模糊 的被认为是权威的某种东西；接着是受人的本能驱使，同大多数人一致，并会获得大众的认 同。如果是一位女皇推荐这种伞状裙子，我们知道结果会如何。如果一个无名小卒引进女士 灯笼裤，我们知道结果会如何。如果夏娃复活，凭借她至高名望再次引进她的奇特的穿着风 格——是的，我们也会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们会感到相当尴尬，至少在一开始的时候。 伞状裙流行一阵后就消失了，没有人对其寻根问底。一个放弃了这种时髦的裙式，她 的邻居注意到了，也跟着放弃了；这又影响了下一个妇女，就这样一位接一位，久而久之这 种裙子就在世界上销声匿迹了，没有人知道它是如何或是为什么消失的，也没人在意它。它 将在不久以后重新流行，又再次离去。 二十五年前在英国的晚宴上，六只或八只酒杯会被分类摆放在各位用餐者的餐碟旁 边，而各个被子都会被用到，没有哪只闲置不用；如今，每组只有三到四只酒杯，一般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