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语言狂欢背后――从《狂欢季节》看王蒙言语反讽误区.pdfVIP

在语言狂欢的背后 在语言狂欢的背后 ——从《狂欢的季节》看王蒙言语反讽的误区 赵勇 摘要：本文认为，《狂欢的季节》主要采用言语反讽的叙述方式实现了作品的语言狂欢。这种叙 述方式起因于作者对“文革”生命体验的匮乏，散文式的思维惯性与杂文笔法的运用，主流与民间立场 的犹疑不定以及由此生成的特殊话语风格。言语反讽取消了思考的深度，减弱了批判的力度，降低了 思想的含量，最终造成了作品的平面化效果。 关键词：言语反讽；情境反讽；生命体验；杂文笔法；思想含量 2000年岁尾，在“《当代》文学拉力赛总决赛”中，王蒙 王蒙自从“复出”在新时期的文坛上之后，有两个特点 的长篇小说《狂欢的季节》荣登冠军宝座。评委会认为：这 使他与众多的作家区别开来：其一是对语言情有独钟，其二 部作品“深刻地描绘了‘文革’期间全民癌变的心理状态”， 是特别擅长幽默。作者曾经谈到：“与生活气息、境界并列 语言“汪洋恣肆、顾盼生辉”，是黄钟大吕般“大气磅礴”的 而特别吸引我的还有一条，就是语言。那种纯粹的、富有色 佳作。①评论家对这部作品的评价之高是令人罕见的，但它 彩和旋律感、节奏感的语言，那种诗的、哲理的、言外有言的 究竟能不能配上这种赞誉却实在大有商榷之处。本文拟从 语言，总是能让我一见钟情，久久不忘。”㈤许多处地方，作 语言的角度人手，想看看在其语言狂欢的背后到底发生了 者多次谈到自己对幽默的兴趣，同时又抱怨许多人没有起 什么，这种写作行为对王蒙来说又意味着什么。② 码的幽默感。对于一个作家来说，执着于对语言的开掘与 探寻应该是他的本职工作，让自己的作品多一些机智幽默 从而能让读者在会意一笑中心智洞开，无疑又是一件可喜 《狂欢的季节》是王蒙“季节”系列长篇小说中的第四 可贺的事情，所有这些自然构不成对他的作品质疑的理由。 部。如果说《恋爱的季节》以情节取胜，《失态的季节》与 可是为什么《狂欢的季节》中的语言探险和不无幽默并没 《踌躇的季节》以对情绪的体验与捕捉见长，那么在《狂欢 有赢得读者足够的敬意呢?(5)我以为关键的问题出在王蒙 的季节》中除了语言的狂欢与表演似乎就再也没什么值得 所使用的“反讽”上。 称道的东西了。实验过“意识流”的王蒙在这部作品中仿 按照西方学者的看法，反讽是“一种用来传达与文字表 佛只剩下了制造“语言流”的兴趣，人物、情节、故事等等小 面意义迥然不同(而且通常相反)的内在含义的说话方 说的诸要素或者因为有碍语言的流动而被迫退位，或者因 式”㈣。～般而言，反讽可大致分为两类：情境反讽(situa- tional 为语言的激流干脆就冲淡了它们的存在。语言的宣泄与喧 irony)和言语反讽(verbalitony)。在文学作品中，情 嚣甚至连叙述者／作者也不得不从正常的叙述中亲自站出 境反讽主要体现在人物的行动与周围环境的错位上。当主 来，承认自己“夹叙夹议的宏大文体”的可厌。(墨)这自然是小 人公的所作所为无法得到环境与其他人物的合理支持，两 说家言，不可全信，但在这种叙述的“诡计”背后是不是也 者处于一种紧张状态并因而形成了一种乖谬的关系时，情 隐含了作者逃避指责的巧妙托词呢? 境反讽就出现了。相对来说，言语反讽要容易判断一些：反 当然，更关键的～点还是要弄清楚作者为什么会在《狂 话正说或正话反说造成字面意义和所欲表达的深层意义的 欢的季节》中使用这样一种叙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