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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真正连带侵权责任的程序表达 ——基于北大法宝62个典型案例的研究 汤敏( 【摘 要】不真正连带责任案件中，原告仅起诉中间责任人的，法院应该直接判决由中间责任人承担赔偿责任；原告仅起诉终局责任人的，法院应该直接判决由终局责任人承担赔偿责任。先诉案件原告已起诉终局责任人并获得支持判决的，后诉案件法院不应支持原告的诉讼请求。原告同时起诉中间责任人和终局责任人的，法院不得释明原告必须择一而诉，法院应当判决：原告可以选择向中间责任人或者终局责任人求偿；如果受害人向中间责任人求偿的，中间责任人全部履行后可以向终局责任人追偿。 【关键词】不真正连带责任；侵权责任；中间责任人；终局责任人；追偿权 “不真正连带责任在我国立法上虽有所体现，但一直未予明确是一项独立的民事责任形态，关于不真正连带责任诉讼中的法律适用规则尚未形成统一的认识，司法审判实践也未形成统一的做法，这一问题逐渐成为理论界和实务界研究的热点。”[] 所谓不真正连带责任，是指数个责任人基于不同的原因而依法对同一被侵权人承担的全部的赔偿责任，某一责任人在承担责任之后，有权向终局责任人要求全部追偿。[]这里的某一责任人就是中间责任人，中间责任人在赔偿后可以向终局责任人追偿。不真正连带责任的立法目的就是“更好地保护受害人的民事权利，救济损害造成的后果”。[] 一、北大法宝62个不真正连带侵权责任案例的程序分析 笔者在北大法宝精心选取62个案例，对这些具体案例做类型化研究，希望通过实证研究为司法实务提出些许有益建议。 根据笔者观察，不真正连带责任程序表达的不同，最集中的反映是被告的确定不同，最深刻的影响是判决表达不同。本文，笔者拟从被告的确定和判决的表达两个方面分析不真正连带责任的程序表达。根据原告（即受害方）诉被告的选择不同，本文分别研究原告仅诉中间责任人、原告仅诉终局责任人、原告同时起诉中间责任人和终局责任人三种情况。 （一）基本情况（62则） 根据原告的起诉，仅诉中间责任人的案件10则，占16.1%；仅诉终局责任人的案件12则，占19.4%；原告同时起诉中间责任人和终局责任人的案件40则，占64.5%。 （二）原告仅起诉中间责任人的案件（10则） 其中：（1）原告主动仅起诉中间责任人的7则，占70%。其中，未明确中间责任人直接向终局责任追偿的6则，占同类型案件85.7%；明确中间责任人向终局责任人追偿的1则，占同类型案件14.3%。（2）原告经法院释明选择只诉中间责任人的案例3则，占30%。 （三）原告仅起诉终局责任人的案件（12则） 其中：（1）一次诉讼的程序表达的案件3则，占25%。（2）两次诉讼的程序表达的案件9则，占75%。终局责任人已经偿还的案件2则，占同类型案件22.2%；终局责任人无力偿还的案件7则，占同类型案件77.8%，其中法院判决支持的有4则，占57.1%，法院不予支持的有3则，占42.9%。 （四）原告同时起诉中间责任人和终局责任人的案件（40则） 其中：（1）中间责任人不承担责任的案件18则，占45%；（2）中间责任人承担责任的案件22则，占55%。只有中间责任人承担责任的案件1则，占4.5%。中间责任人和终局责任人承担连带责任的案件21则，占95.5%。其中明确中间责任人可以追偿的案件9则，占42.9%。未明确中间责任人可以追偿的案件12则，占57.1%。这其中判决表述“两被告承担连带责任”的案件10则，占83.4%；表述“终局责任人承担赔偿责任，中间责任人承担连带责任”的案件1则，占8.3%；表述“中间责任人承担赔偿责任，终局责任人承担连带责任”的案件1则，占8.3%。 二、原告仅起诉中间责任人的裁判分析 根据原告选择中间责任人是否经过法院的释明，可以分为：原告主动只诉中间责任人、原告法院经释明选择只诉中间责任人。 （一），法院认为：“原告选择了向雇主索赔即由三被告承担赔偿责任。故三被告在对原告的损害结果承担赔偿责任后，再向盘未成和唐日军（终局责任人）追偿。” 笔者不赞成这样的做法：第一，不真正连带责任中，受害人有选择权，法院应该尊重；第二，终局责任人作为第三人，不能成为中间责任人的抗辩事由，所以中间责任人应该承担该责任；第三，在终局责任人未参诉情况下，判决涉及终局责任人显失公平，于法无据。 （二）原告经法院释明选择只诉中间责任人的裁判分析 这种情形下，法院的判决一般都未明确中间责任人的追偿权。根据笔者的搜集，有三则案例，例如，“季知同诉刘金华等提供劳务者受害责任纠纷案”。法院认为：“庭审中，经本院释明，原告季知同选择请求被告刘金华承担赔偿责任，而放弃对被告张同成的诉讼请求，原告的的选择符合法律规定”。 统计案例中，笔者还未发现判决中明确中间责任人向终局责任人追偿。 三、原告仅起诉终局责任人的裁判分析 一般而言，原告只诉终局责任人的